祭祀海神
据现代人类学丶考古学的研究成果表明,人类文化发展中,必不可少的一环就是共同的信仰。
祭祀就是随信仰而来的産物,追溯起来的话,大概在原始社会就已存在了。
人们羡慕天空上自由飞翔的鸟,于是就有了以鸟为图腾的自然崇拜,人们羡慕鱼可以在水中自由穿梭,于是就有了以鱼为标志的自然崇拜。
有了对自然的敬畏之心,就有了祭祀的産生,而民族的不同,又构成各具风格的祭祀文化。
身为海上孤岛,崇敬海神完全是可以理解的,只是秦朗没想到自己只在这里待两个月,还能赶上这一年中最重要的节日。
秦朗不是很了解祭祀要做什麽,只听波斯特说这是他们岛上每年夏天最热的那天,要举行的盛大宴会活动。
其重要程度,相当于中国的春节。
每年祭祀完海神,岛民们可自行选择去留。
许多人都会准备着在夏末,也就是自由日那天离岛。
波斯特说,有些人出去购买东西,探望定居海边的亲朋,次年自由日会返回岛上,不过也有些人出去後就再也没回来了。
秦朗也在波斯特家住半个多月了,除了冬娜来的比较频繁,他也就见过几次托尼和亚西吉。
在波斯特提到自由日人们自由选择去留的时候,秦朗其实想问问波斯特的父母,是不是离岛後就再也没回来了。
但他转念一想,别人没有提起的话题,最好不要去主动去询问,毕竟他也不怎麽愿意解释自己为什麽是孤身一人。
在秦朗的印象里,夏天最热的那天应该是每年七月多的大暑,距离夏末的话应该不足月。
也就是说,过完这里的海神节,他可以准备着离开这个岛,找个没人的地方去死了。
这麽一想,秦朗算是松了口气。
他这些天避无可避的见到波斯特,而对方手腕上缠着的蓝水晶长链——自从那天秦朗闷气说送给他後,就没摘下来过。
不可忽视的蓝色,总是勾起秦朗对于那个老头的记忆,不断的说着帮帮我,和死前那个不肯瞑目的眼神儿,尤其使他烦闷。
秦朗每每因此心神不宁,都会不断劝说自己:又没答应要帮他,再说了,也尽力试过了。
在以往的日子里,秦朗若是遇到什麽令自己烦躁的事情,他的解决方式很简单粗暴,离开,跳脱出这个令自己烦躁的环境。
可因为这个海岛的特殊性,他无法说走就走,只能盼着倒计时快点结束。
祭祀海神是全岛居民最重视的事情,好像各家各户都在准备些什麽。
波斯特虽然工作暂定为照顾,或者说监视秦朗,但还是要去决策院那边帮忙统筹。
对此,秦朗这个局外人很开心,在这很忙的情况下,波斯特就不能时时刻刻关注着他了。
只有一点遗憾,就是冬娜这个对祭祀帮不上忙的小屁孩儿,成为了秦朗甩不开的小奸细,成天告状秦朗不好好吃饭。
历经多天的繁忙准备,祭祀海神的活动基本就绪。
岛民们开始忙碌自己的穿衣打扮,为了後天去岛中心围着那片海载歌载舞。
阳光灼人的下午,秦朗终于是哄走了冬娜回家吃饭。
看来他可以免去午饭,开着空调闷在沙发里好好睡上一觉了。
他懒洋洋地伸展着胳膊,拖沓着脚步往沙发走去,却在倒进沙发的同时,听见了开门声。
救命,该不会是小屁孩儿返回来了吧?
秦朗迅速翻身,面对沙发里侧,实施眼不见为净的策略,试图以睡着了来劝退敌军冬娜。
然而,敌军这次没按秦朗的预测出战,听着已经很熟悉并且越走越近的脚步声,他决定放弃即将被识破的装睡。
“你怎麽回来了?”秦朗撑着胳膊坐了起来。
波斯特也不知道是本身就爱笑,还是看见他就笑,每次只要对视,秦朗总是见他笑着。
“忙的差不多了,大家都回去准备着後天在海口那里相聚。”波斯特说。
秦朗哦了一声,心里叹气又要开始和他擡头不见低头见了。
波斯特问:“你还没吃饭?”
秦朗张口就瞎扯:“吃了,吃的早。”
“我刚刚回来的路上碰见冬娜了。”波斯特盯着秦朗意味明显的说。
秦朗:“……”
行,小奸细又告状了!
波斯特见秦朗不说话了,叹了口气说:“我也没吃,家里没什麽吃的了,要不出……”
“要不出去剪个头发?”
秦朗故作随意的抓了抓自己头发说:“你们岛上不是要过节嘛,我这头发长了,想去剪剪。”
虽然他是为了转移话题,但他头发确实长了,自从来岛之後也没打理过。
得亏之前的发型是有理发师精心修剪纹理的,再加上他这张骗人的脸,不仅不丑,还颇有些搞艺术的模样。
波斯特想说挺好看的,但人家想剪头发他这麽说显得干涉,只点头应着:“好,吃完饭我带你去剪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