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下午,陆寒州在厨房准备年夜饭,他的手机放在流理台上,屏幕亮起,似乎是一条来自海外,标注为“祖父”的信息预览。
陆寒州看了一眼,便面无表情地划掉了通知。
傍晚,陆母打来视频电话。
“晚晚!寒州!新年好呀!”屏幕那头的陆母笑容温暖,“寒州你有没有好好照顾晚晚?”
“妈,我把他照顾得很好。”陆寒州说着,手臂自然地搭在苏晚身後的椅背上。
他话锋一转,语气带着暗示。
“所以,妈,您是不是该帮我说说话?让晚晚,早点给我个名分?”
陆母在电话那头忍俊不禁:“哎呀,晚晚,你听到没有?寒州这可是跟我们告状了呢!你就行行好,早点答应他算了。”
苏晚被这母子俩一唱一和弄得面红耳赤,忍不住在桌子底下轻轻踢了陆寒州一下。
陆寒州挨了一下,反而低笑出声。
电话结束後,苏晚脸上热度未退,但独自走回房间时,看着窗外渐浓的夜色,陆母的关怀勾起了他对母亲的模糊记忆。一种混合着思念和孤单的情绪悄然蔓延。
陆寒州走进房间,看到苏晚带着淡淡忧伤的侧影。他走过去,沉默地坐在苏晚身边,轻轻握住了他微凉的手。
苏晚微微一颤,没有挣脱。
房间里很安静。苏晚慢慢放松下来,反手轻轻回握了一下。
“我没事。”他轻声说。
夜幕降临,他们坐在餐桌前。窗外偶尔传来遥远的鞭炮声。
“晚晚,新年快乐。”陆寒州举起酒杯。
苏晚也举起杯,与他轻轻一碰:“新年快乐,陆寒州。”
饭後,他们并肩坐在落地窗前的软垫上。陆寒州关了主灯,只留一盏昏黄的壁灯。
远处零星的烟花在夜空中寂寥地绽落。
陆寒州又开了一瓶红酒。两人依偎着,小口啜饮。
在某一刻的静默中,苏晚望着窗外,轻声感慨:“我们这样……好像已经在一起很久了。”
他的声音很轻,带着微醺的慵懒。
陆寒州转过头,凝视着苏晚被光影勾勒得格外柔和的侧脸。他伸出手,轻柔地捧住苏晚的脸颊,将他转向自己。
苏晚微微一怔,眼眸在微醺和光线下,显得水润而迷离。
陆寒州俯身,低头吻上了他的唇。
没有询问,没有迟疑。
苏晚瞬间僵住,大脑一片空白。
他应该推开他的,可身体却动弹不得。酒精放大了所有的感官,他只能感觉到唇上灼热的温度,和自己失控的心跳。
陆寒州的吻起初只是停留,见苏晚没有反抗,才逐渐变得温热而深入。
苏晚被动地承受着,长睫剧烈地颤抖着。他感觉自己的力气正在被抽走,只能徒劳地抓住陆寒州胸前的衣料。
这个吻漫长而醉人,直到苏晚因为缺氧而发出细微的呜咽,陆寒州才恋恋不舍地松开。
两人额头相抵,都在微微喘息。苏晚脸颊绯红,眼睫湿漉,不敢看他,整个人软软地靠在他怀里。
陆寒州收紧了手臂。
零点的钟声仿佛在远方敲响,窗外有更多的烟花升起。
“晚晚,我爱你。”陆寒州在他耳边低声说。
苏晚在他怀里轻轻动了动,发出一个模糊的音节。
夜更深了,苏晚的酒意和困倦一同袭来,最终在他怀里睡着了。
陆寒州低头看着他恬静的睡颜,动作极轻地将人抱起,稳妥地安置在床上,盖好被子。
在床边驻足片刻,最终,只是一个极轻的吻,落在了他的额头。
“晚安。”
这一夜,苏晚睡得格外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