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恩起初以为是母亲在寻常的孕期不适或高潮余韵,但很快现不对。莉安娜的额头上迅渗出冷汗,疼痛的间隔越来越短。
早产!
这个念头如同冰水浇头,瞬间让雷恩从情欲的狂热中清醒过来。
惊慌失措之下,他第一时间想到的,竟然是——时间!
这个孩子如果现在出生,月份将远远不足,这将彻底坐实他父亲的怀疑!
就在这极度的恐慌和混乱中,一个冰冷而清晰的念头骤然浮现——必须掩盖!必须让这个孩子的出生时间“正常”!
他猛地跳下床,胡乱穿上衣服,声音因恐惧而扭曲“撑住!母亲!撑住!我去叫玛尔塔!记住……无论谁问起……就说你是从三天前开始不适的!记住了吗?!是从三天前!”
他几乎是咆哮着说出这些话,然后踉跄着冲出门去叫醒那位最忠诚也最可能帮他们掩盖的老女仆。
剧烈的宫缩如同潮水般席卷了莉安娜,她在疼痛和巨大的恐惧中,只能无助地点头,将儿子的指令如同救命稻草般紧紧抓住。
接下来的时间一片混乱。
产婆被匆忙唤来,奥托伯爵也被惊动,阴沉着脸出现在产房外。
雷恩守在外面,脸色苍白,拳头紧握,内心被前所未有的恐惧和一丝疯狂的侥幸所占据。
生产过程出乎意料的顺利(或许是因为这已是第三胎)。在天亮前最黑暗的时刻,一声虽然微弱但依旧清晰的婴儿啼哭划破了紧张的气氛。
“是位小少爷!”产婆的声音带着疲惫和一丝如释重负。
当包裹好的婴儿被抱出来时,他看起来确实比足月儿要小一圈,皱巴巴的,有些孱弱,但呼吸平稳,生命无虞。
奥托伯爵上前,审视着这个孩子,又看向刚刚经历生产、虚弱不堪的莉安娜,最后目光锐利地投向雷恩。
老女仆玛尔塔适时地、颤巍巍地开口了“感谢女神保佑!夫人真是受了苦了,从三天前就开始阵痛,断断续续,总算是有惊无险,生下了健康的小少爷……”
莉安娜也虚弱地附和“是的……奥托……这孩子……折腾了我好久……”
奥托伯爵的目光在众人脸上扫视,沉默如同磐石。
他计算着时间——如果他离开前那一次是受孕日,现在生产,确实是早了近一个月,但并非完全不可能,尤其是玛尔塔和莉安娜都声称腹痛了三天……早产儿弱小一些,也属正常。
怀疑的毒刺依然存在,但表面上的一切,似乎又被巧妙地圆了回去。他最终什么也没说,只是深深地看了一眼那个弱小的婴儿,转身离开了。
雷恩悬着的心终于落下,冷汗几乎浸透了他的后背。一种劫后余生的虚脱感和巨大的、扭曲的胜利感交织在一起,几乎让他虚脱。
他成功了。他掩盖了真相。他的儿子——沃尔夫冈家族名义上的小少爷,合法地降生了。
他走到床边,看着疲惫不堪、却带着一丝复杂解脱表情的母亲莉安娜,还有她身边那个小小的、皱巴巴的婴儿。
他的儿子。
黑暗中孕育,在谎言中降生。
城堡迎来了新的继承人,而最深邃的罪恶,也随着这声啼哭,被永久地烙印在了沃尔夫冈家族的血脉之中。
秋天的风开始变得凉爽,吹拂着城堡,却吹不散那浓稠的、如同乳汁与精液混合般的罪恶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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