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好学生,害不害怕?”
待到麻子看清是谁在讲话後,他便愤怒的指着任以恣说:
“原来是你!你也是我爸下岗的帮凶,温寺儒他就是很在乎小三儿子的身份,嘴上再怎麽逞强,心底也肯定是牢牢的扎了一根刺,不然怎麽会因为你把我爸开除,还故意让我爸到现在都还找不到工作?
你以为你跟温寺儒很熟麽?你以为你真的是跟他哥俩好吗?也太有自信了吧?”
麻子旁边的狐朋狗友却定定在站在那里,咽了咽口水,默默离任以恣远一点,瀚墨的学生谁人不知道要远离任以恣这个活阎王,都不希望惹火烧身。
他们还试图拉着麻子,开始劝麻子千万招惹任以恣:
“算了,算了,别说了。”
现在正好是走读生们放学的点,奶茶店门口堆了一堆的学生在看着任以恣他们,路上还有行人也纷纷侧头注视。
麻子也知道任以恣是个不好惹的,但自己爸爸下岗後的痛苦一件件涌上心头,一个怒火攻心,还真的不怕死一样的继续说:“我爸爸被辞退都是狗娘养的温寺儒害的。”
麻子口吐芬芳的对温寺儒骂,任以恣想不了那麽多,他的火气也逐渐起来了,捏着鼻子阴阳怪气道:“嘴巴放干净点,这麽想让全世界都知道你早上用粪水漱口刷牙啊?”
“怎麽?你是温寺儒的狗腿子吗,那麽护着那个私生子,我就说怎麽了?”麻子就跟疯了似的拍拍自己的脸,一副嬉皮笑脸的样子,“又有本事来打我啊?”
任以恣自己被骂无所谓,就是听不得别人骂温寺儒:“这可是你说的!”
他手上青筋暴起,身体比脑子快的一拳头直接干脆利落的挥过去。
麻子惨叫一声,本来就塌的鼻头更加瘪了下去,鼻血很快就流了出来,他大骂,被怒火冲昏了脑袋,也去反击任以恣:“死扑街!我干你个马了个比的!”
衆人皆是一惊,不知道谁说了一句:“是任以恣先打的人,我们是在理方,这麽多人还怕打不过他们吗?”
他们六七个人听这麽一声,因为人数多于任以恣他们,纷纷壮起胆来,开始帮麻子一起打任以恣。
路人胆子大的躲在远处用手机录像,周围的同学们目瞪口呆的看着他们打起来,有的胆大的连忙喊:“不要打架了!”
但所有人都不敢上前,怕伤及自己。
秦扬本来想去拦着他恣哥,他记得恣哥还教过他,打架时不要先动手,不然,道理都在对方那边了。
所以以前打架,从来都是任以恣嘴贱刺激对方先打人,今天任以恣不要道理了,只要为温寺儒出口恶气。
真的是罕见啊。
可是秦扬还没有劝到,就被人打了!
他也连忙反击,逐渐加入了群殴。
任以恣揪住麻子的校服衣领,膝盖狠狠的顶上那脆弱的腹部,紧接着一个过肩摔把麻子甩到了地上,起了一层的灰。
很快前後方都来了拳脚,他熟练的抓住最近的两个人的脖子,将他们的头“砰”得撞到了一起,两人眼冒金星的倒下了。
任以恣又迅速格挡其他人,他抓住别人的手指关节“咔咔”按成了诡异的弧度,那简直是顺着骨头刮的剧痛,一群人纷纷惨叫起来。
混乱中有人的爪子抓破了任以恣的脸,血腥味在空气中弥漫。
猩红色的血珠子在他白皙的鼻梁上濡染开来,在混乱的人群中十分的扎眼,诡丽而糜艳,活像十八层地狱走出来的玉面修罗。
任以恣跟他们打架还是志在必得的,三下五除二就能让他们全都挂彩嚎叫。
一群人伤痕累累,全都跑路,连拖带拽的带走了被打晕的麻子,留下了一片针对任以恣的国粹声。
任以恣缓了缓,满脸煞气一言不发的离开了奶茶店门口,围观的同学们纷纷给他让开了路。
他走了几步,就在人来人往的马路牙子旁蹲下,秦扬给他递了一根烟来。
任以恣右手挡风垂眸点烟,视野内忽然出现一双白净的运动鞋。
他头顶响起一声温和如两玉相扣的声音:“恣哥。”
任以恣擡眼看,少年身姿挺拔,穿着一身干净整洁的校服站在他面前,逆着明黄的路灯光,整张如美玉雕琢的脸朦胧又圣洁,恍惚一刹那间让人误以为是天神下凡。
任以恣的心像是一串密码锁,在温寺儒和风一起出现的瞬间,密码便被疯狂的拨乱了,成了他自己都解不开的谜。
只见温寺儒单肩背着自己的书包,手抓着背包带,那指尖都泛着白,低头注视着任以恣,眼里闪烁着受惊的情绪。
具体点来说,是那种很乖很乖,被人保护的很好的五好学生,第一次见打架的场面,有点无措,有点惊慌,夹杂着一丝恐惧,还有对任以恣打架狠戾程度的震惊。
任以恣脑袋嗡嗡的响,他很少也不愿意在温寺儒面前展现出自己野蛮暴力的一面,现在他感觉自己的肮脏,阴暗,凶横的一面被剖白的一览无馀,像是个没有穿衣服的原始人。
尴尬,慌乱和窘迫的情绪统统从心底涌现上来。
他硬着头皮擡头与温寺儒那一湖澄澈的眸眼对视起来,不想把心底暴躁的情绪带给给温寺儒,勉强笑着问:“你回学校了?”
他试图聊点平常的事,来掩盖他打架被温寺儒看到的慌张,之前的他或许还无所谓在温寺儒面前是他怎麽样,但现在他真的很紧张,没人希望自己的形象在喜欢的人面前一塌糊涂。
温寺儒也像拉家常一样的说:“恩,我爸那边忙完了。”
“你。。。。。。刚才都看到了?”玉面修罗还是忍不住问,他不自觉的收起自己的桀骜,不自觉的舔唇,小心翼翼的问。
“恩,”温寺儒点头,关心的问,“痛不痛?”
任以恣心虚的猛地吸了一口烟,再悠悠吐出烟圈,逞强道:“还好,一点皮外伤。”
旁边的秦扬忽地嗤笑一声,问温寺儒:“好学生,害不害怕?第一次见打架这种事吧?”
“不怕,”温寺儒回答地很快,他眼神十分坚决又温柔,目光停留在任以恣身上,“有恣哥在,我就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