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病一场,还落下了病根。
再加上,他兄长就是死在战场上,父亲怕他也步了後尘,彻底绝了让他练武的念头。
只盼着他能平平安安长大,要星星不会给月亮,这才把他养成了无法无天的性子。
这也是父亲看中沈洲的原因,想把他培养成下一个继承人。
只是天意弄人,中道崩殂。
想起战死的兄长,顾明辞更恨当朝昏君。
生性多疑,才致使兄弟相残。
他真心替他父亲和兄长感到不值。
忠心耿耿,换来了满门抄斩。
呸。
沈洲感受到顾明辞心情不好,只当他是并不情愿陪着自己回门,又迫于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不好临时反悔。
他更加愧疚,觉得自己不识好歹,顾明辞问他有什麽想要的,他怎麽就顺嘴说了这个呢?
马车稳稳停在沈府的门口,却连个迎接的人都没有。
沈洲下马车,让人去通报,沈父和沈母才慢悠悠过来。
沈父骂骂咧咧,“你都嫁出去了,还回来作甚?”
沈洲说道,“三日回门,我想来看看姨娘。”
沈母也是尖酸刻薄,“一个早死的妾室,有什麽好看的?你这是不把我这个嫡母放在眼里了。”
“都怪你犯下大错,让圣上怪罪,连累我们一家被人看不起。”
顾明辞在马车里听的清清楚楚。
他知道沈洲是妾室所生的庶子,但没想到沈父和沈母对他的态度竟然这般恶劣。
原来,沈洲在沈府的日子也不好过吗?
姨娘早逝,父亲不疼,嫡母刁难,这也太可怜了些。
他们也不想想,若非是沈洲立下的赫赫战功,他们哪来的曾经的荣耀?
“两位好大的口气。”顾明辞掀开轿帘,“阿洲是定王府八擡大轿从正门擡进来的,是小爷我的正妻,你们,这是对定王府不满吗?”
听到顾明辞的称呼,沈洲脚底下一个踉跄,要不是武功在身,差点儿就摔了个跟头。
这说的也太亲密了。
沈父和沈母没想到顾明辞也跟着来了,连忙换了一副嘴脸,“哎呦,顾二爷,您光临寒舍,是我们招待不周,请进,请进。”
沈洲的心底流过一阵暖意,第一次,这是第一次有人给他撑腰。
是不是意味着,顾明辞心里还是有他的?
顾明辞理都不理沈父,把嚣张跋扈丶目中无人演绎到了极致。
反正,他现在有这个底气。
沈父弯腰陪着,虽然说,顾明辞是他的晚辈,但他不敢托大。
饭桌上,自然也是顾明辞做了主位,他还硬把沈洲按到了他身边,至于其他人,都去下首坐着吧。
既是家宴,沈瑶当然也在。
再次见到前世的心上人,顾明辞只看了一眼就移开了视线,内心百感交集。
不管如何,他现在都已经娶了妻,就算遗憾,也不该与沈瑶再有牵扯。
令他没想到的是,他还在饭桌上看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今年的新科状元林文。
林文是沈瑶前世的夫君,上升的速度极慢,直到顾明州死也只是个小官。
可问题是,他就是检举定王私藏龙袍的人。
可在顾明辞的记忆里,沈瑶嫁给林文是元照七年的事情,距离现在,整整还有四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