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沈洲,换别人他早就扔出去了。
马车外,车夫迟疑的声音传进来,“顾二爷,需要慢一点儿吗?”
“奴才怕耽误了您跟沈公子的好事。”
顾明辞瞬间明白车夫误会了什麽,咬着後槽牙,“不用,快点儿走,我赶着回家。”
沈洲的眼泪一滴一滴落在顾明辞的手背上,由温热逐渐变得冰凉。
顾明辞呼吸一滞,这是不是有点儿太突然了。
他动作僵硬地拍了拍沈洲的背,“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你想哭就哭吧,莫要憋出毛病来。”
沈洲哭得昏天黑地,他最後,声音沙哑哽咽地问,“夫君,您能再喊我一声阿洲吗?”
顾明辞:???
这是什麽癖好?
他好人做到底,把沈洲的眼泪擦干净,柔声哄道,“阿洲,为夫会一直陪着你。”
车夫一刻也不停,很快就到了家门口。
顾明辞担心沈洲不想让别人看见他哭,手上一用力,要把沈洲抱起来。
但他没抱动。
有点儿尴尬。
办法总比困难多,顾明辞让沈洲把脸埋在他的怀里,半扶着他进了屋门。
“咕噜”声响起,顾明辞摸了摸自己的肚子,他好饿。
他忽然灵机一动,知道该怎麽安慰沈洲了。
今晚上这顿饭大家心思各异,表面和谐,其实明争暗斗。
他没吃饱,沈洲也没动几下筷子,肯定还是饿的。
因此,他赶紧吩咐,让下人备上一桌好菜,热上几壶好酒,要和沈洲再吃一顿宵夜。
他颇为自豪地告诉沈洲,“美食总能让人愉悦,你尝尝咱们院里厨子的手艺。”
沈洲乖巧点头。
“嘶。”顾明辞忘了背上还有伤,往榻上一倚,不小心碰到了伤口。
“夫君,您怎麽了?”
顾明辞强颜欢笑,“没事儿,小伤,不用在意。”
沈洲这才意识到,是因为他刚才扑猛了。
他不好意思,“我给您上药吧。”
顾明辞本想拒绝,但看着沈洲一脸对不起他的样子,只能同意了。
他脱下衣衫,沈洲冰凉的手指触碰到他的肌肤。
上好的疗伤药在沈洲的手中化开,为了让药物吸收的更快,沈洲反复轻轻揉搓。
顾明辞後背激起了一片疙瘩,开始坐立不安。
下午忽悠着沈洲给他按摩的时候他就已经快忍不住了,怎麽就是不长记性,还敢让他给自己上药呢?
不过,他也不好让沈洲半途而废,硬生生忍着内心的躁动,自己造的孽,只能自己偿还。
不知过了多久,沈洲才终于停下来。
他用手绢擦了擦手指上残馀的药物,顾明辞盯着他修长的手指,莫名想要亲一口。
他晃晃脑袋,赶紧把这错误的想法甩出去。
他打定主意这辈子只跟沈洲做一段时间表面夫夫,等他弄明白所有的事情,就放沈洲离开,再替他寻一门好亲事,怎麽能现在对沈洲起了歪心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