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柠抿唇不语,只是浅浅笑了一下。
第二天一早,在闹钟将要响起的前两分钟,常秋时忽然醒了,猛的从床上坐了起来。她连忙拿起手机一看日历,长舒了口气。
终于到该休周天的时候了,常秋时洗漱完站在阳台上开了开窗户,外面树上有些树叶已经染上了层淡淡的黄色,周围一切都处在静谧之中,还有些脱离轨道,与世界隔离的恍惚感。
不知道为什麽她脑海里突然闪过了何柠说的那句“路过”。
常秋时定时做了套数学题,醒醒神。今天秦女士带着她丁点儿大的小弟弟去医院做体检,父亲常华一大早也不知道去哪了,家里就她自己。
常秋时起身拉了拉窗帘,伸了个懒腰。无所事事的到厨房转了一圈,看了看冰箱里的食材,端详了一番,三思而不行,决定还是下去买饭。
常秋时这个小区,距离学校比较近,而且基础设施等等一切都比较完善,有许多老师在这住。比如张茂。
常秋时随便找了个离小区门口最近的店买了份水饺,三步并作两步大步往回走。突然身後传来汽车鸣笛声,常秋时刚想回头,阳光太过刺眼,压压帽檐的功夫,又被滴滴了两声。
常秋时让到了一边,皱了皱眉,不悦的想,谁啊这麽没礼貌!常秋时眯了眯眼,这辆车有点眼熟,她注视着这辆车一直到倒数第二排楼那边,感觉有些不太对劲,刚刚好像就卡在门卫那边一直在登记,她默默记了一下车牌号,回想起网上刷到过的各种拐卖儿童,她摇了摇头,快走了两步,还是赶紧回家吃饭吧。
她边往回走脑海里边想这件事情,那号楼里有谁在啊。
走着走着,常秋时突然停下了脚步。
张茂。
张茂住在那里。
常秋时攥紧了手里的手机,在原地站了两分钟。
等常秋时走过去的时候,恰好碰见车主下来,她下意识推了下眼镜框,这不是那个谁的家长吗。
车主穿了身西装,看着还挺正式,标准的中年发福体型,手上还提着些东西。
常秋时趁车主转身,不准痕迹的迅速拍了几张。她当然知道张茂没那个胆子做什麽犯罪的事情,但是这种收礼这种违法乱纪的事情可不好说。
常秋时提着水饺看了看,心里叹了口气。错过这次可就不一定有下次了。可怜这份小水饺喽。
常秋时看了眼手表,再低头看看自己的衣着,稀松平常,还带着鸭舌帽,离得不是很近,而且她还往树後面靠了靠,感觉应该不会被认出来。
常秋时没再犹豫,早上饭还没吃,她在树荫下一蹲,撑了下袋子,撕开一次性筷子的包装直接开吃。
味道不错,还是热的,就是缺点醋儿。
吃过午饭再被懒洋洋的太阳一晒,困意自然而然的被勾了出来。这大概是刻在骨子里的习惯。
常秋时打了个哈欠,有些倦了。现在已经十二点半了。她踢了踢石子,脑袋里想着对策。
吱嘎一声,单元门被推开了。常秋时猛地往树後一靠,慢慢探了探身子,张茂出来送车主,也就是一位学生家长。
常秋时躲在树後又连拍了几张,忽然张茂擡头往四周打量了一圈。她连忙退了两步紧紧贴着墙壁,心脏不受控制的跳动起来。
天忽地阴了下来。
大概过了五分钟,常秋时看见那辆车从主路上驶了出去,保险起见她也没有直接探头。等常秋时听见啪嗒一声单元门关上的声音,又过了一会儿,她才慢慢走了出来。
常秋时到张茂单元门前看了眼自己的藏身之处,发现是个视野死角。
等常秋时用钥匙打开门的时候,发现爸妈他们都回来了。电视里播放着当下的热门剧,桌子上还有些未收拾残羹剩饭。常秋时淡淡扫了一眼,目光定格在躺着的小弟弟身上。
秦琅华问:“干什麽去了,大中午的。”
常秋时漫不经心的说:“捉鬼。”
秦琅华说:“一天天没有正形,高二了还不知道争分夺秒,什麽时候才能紧张起来,等高考完了才能紧张起来吗?”
常秋时说:“吃饭去了,我怕饿死撑不到高考的时候。”
说完不等秦女士反应,常秋时直接回屋关上了房门。
常秋时坐在电脑椅上转了转,打开手机相册,放大看了看那几张照片。她擡头看了眼窗外满是乌云的天空,建了个加密文件夹移动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