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肆将听到的内容悉数说出。
苏泽诩眼底划过一抹光,最重要的贵客?会是他这次要调查的那个青年吗?
“顶楼的房间现在人手应该很多,暂时去不了,今晚我们先想办法混进酒店举办的舞会,看看到来的人究竟是谁。”
苏泽诩望着领班离开的方向,猜到这人应该会去员工宿舍交代他们些什麽,连忙和阿肆从小路绕回宿舍。
他们刚回到房间,就听见外面走廊传来的脚步声,紧接着领班的声音响起。
“大家夥都换好制服了吗?赶紧都出来一下,我有事情要跟你们说。”
左右两边的宿舍们陆陆续续打开,刚到的新人都站在走廊上。
领班用挑剔的目光打量了他们几圈,“唉,怎麽这批都长得这麽磕掺。”
他的眼神在苏泽诩和阿肆身上停留片刻,意味不明地叹了口气,小声吐槽。
“好不容易遇到养眼的,结果还是一对,其他的都不说,肯定不是雏了,可惜。。。。。。”
这话在场的只有阿肆听见,他疑惑地蹙眉,一对是什麽意思?不是雏又是什麽意思?
他在心里偷偷将这句话记下,打算待会儿问问苏泽诩。
“你们都听清楚了啊,我只说这一遍,今晚酒店会举办一个大型的舞会,但鉴于你们还没有经历过训练,担心冲撞了客人。”
“所以你们就暂时不用过去,都把小心思给我收起来,别想着一步登天,在场外候着做事就行,等人手不够了再听指挥。”
领班一口气说完,就挥了挥手,“都散了吧,切记不要私自进场,到时候得罪了谁,你们连怎麽死的都不知道!”
他恐吓了一句後就转身立即离开,今晚酒店的工作人员都会很忙。
苏泽诩回到房间,坐在床边,“这样看来我们今晚还真的只能想办法溜进去了。”
阿肆还在想着刚才那句话,闻言迟钝地点头。
“你在想什麽?”苏泽诩敏锐地察觉到他的心不在焉。
阿肆从不纠结,直接问道,“刚才领班的人看了我们一眼,还说可惜我们长得养眼但可惜不是雏了是什麽意思?”
什麽?苏泽诩反应了一会儿,才发现这句话还真是那个意思。
。。。。。。别急,让他想想该怎麽糊弄。
可能苏泽诩自己都不知道,他忽悠人的时候会不自觉地整理手套,但他现在手上没有,只能用指尖在手腕上划拉了几下。
还没等他想出措辞,就听见阿肆闷声道,“算了,你不要告诉我,我不想被你随便打发。”他不要和其他人类一样的待遇。
阿肆说完就背对着苏泽诩躺在床上,他将脸对准墙壁,一副拒绝沟通的自闭表现。
这又是怎麽了?苏泽诩茫然地看着阿肆,他好像还什麽都没有说吧。
但经过短时间的相处,他觉得阿肆的心性倒是很好懂,大部分时候的情绪都很外露,比如现在,他能轻松看出对方正在生气。
苏泽诩想了想,起身将行李箱的里面的外伤药拿出来,走到阿肆的床边,“上药吗?”
阿肆自闭归自闭,听到上药还是坐了起来。
苏泽诩将阿肆手上的纱布拆下,他没有哄人的经验,更何况他也不知道阿肆是因为什麽生气。
但这样的沉默在房间内实在太过诡异,也让苏泽诩有些不习惯。
他斟酌了一会儿,还是打算问问,“你刚才。。。。。。”
不等他将话说完,阿肆就突然擡手把他抱住。
他的手臂很用力,让苏泽诩感觉自己像是将脸撞在了阿肆的身上。
苏泽诩几乎是嵌在阿肆的怀里,他手里还握着药瓶与纱布。
他还没有回神,就听见听见阿肆低声在他耳边说。
“我之前总是在想,是不是我太不会表达,又或者是太不解风情,所以你才会总是无视我。”
他真的试着用过很多种形象出现在苏泽诩的面前,有时候是路边坐着的候车人,有时候是案发现场的过路人。
但这样的形象只能让他在人群中正大光明的看见苏泽诩,却不能认识和接近对方。
他学习了很久,才总算学会如何自然地僞装成一名人类生活,但作为倪境的他明明已经很接近了,但最终还是失败。
苏泽诩眨了眨眼,试图起身但完全无法挣脱,只能听着阿肆略带苦涩的话语。
“後来我想要换一种方式,但你还是不喜欢我。”阿肆的声音透出显而易见的无措。
“我也不知道该怎麽办,有时候我觉得我和别人是不一样的,但有时候又觉得似乎也没有什麽不同。。。。。。”
苏泽诩没想到在此时此地,他会听到阿肆的表白,如果这算是对方的表白的话。
“。。。。。。你先松开我。”苏泽诩拍着他的後背,窗外传来一阵悠扬的曲调,像是舞会的预热音乐。
“你教教我吧,我好像真的很笨,总是学不会讨你的欢心。”
阿肆将下巴抵在苏泽诩的肩上,说话低落的声音像是贴在他的颈侧,让他神情不自然地想要避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