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啊,拍球谁不会啊。”
陆镜留还是不过来,程鹤声朝他去,说计划:“我们随意地打,慢慢地你就学会运球了。”
程鹤声比他高小半头,他早先有不畅快,渐渐倒是接受了,比他高,更有安全感不是吗?
程鹤声的肩也比他的宽吗?
“过来。”程鹤声拿了他手里的球,指尖旋球。
陆镜留开怀一笑。
又在笑!程鹤声瞥他,顿觉自己这自然的习惯成了他眼中的卖弄?
程鹤声的耳根红了,把篮球放下。
“觉得开心才笑的。”陆镜留笑时的那阵风变消沉了。
陆镜留想到,这开心又能维持多久呢?
“开始吧。”程鹤声见陆镜留的眼阴郁了,“怎麽了?”
“开始吧。”陆镜留只是说。
“题外话,你真的没有双重人格吗?”
“我真的没有,顶多就是有点抑郁。”陆镜留不以为意,“现在谁没有点抑郁?”
“你没有。”陆镜留打包票说。
程鹤声看进他那借来豹子气息的瞳中。
*
程鹤声和陆镜留拉扯,当然指的是在篮球里。
程鹤声的水放到太平洋,要给陆镜留积极的信心。
陆镜留喜欢一种事物映射到另种事物上的感觉,在他这里,他打的不是球。
“我运得太慢了。”他说。
“初学者是这样的,很正常,慢慢来就好了。”
“你会不习惯吧。”他说。
“有什麽不习惯的。”程鹤声单纯地眨眼。
陆镜留便笑,程鹤声真想知道他笑弧的小水涡里有什麽秘密。
程鹤声教陆镜留十多分钟的篮球拉扯里,接受了和陆镜留的相处。
用程鹤声的话来说,每个人是不同的每个人又有不同的想法,他接受了被陆镜留时不时逗弄的相处。
他也要逗陆镜留,像朋友一样。
与程鹤声这种和平社交的人建立起友谊是很简单的。
可他找不到逗弄陆镜留的话,总不能说陆镜留运球像蜗牛,那多打击人。
“程鹤声!陆镜留!”呲牙笑的万景清来了。
程鹤声连忙说:“我没给他发消息。”
“是麽。”陆镜留说。
程鹤声拿出手机给陆镜留看,由于他那句没点击发送的话是没删除的。
“鬼给我发出去了。”程鹤声鬼使神差地说。
那时没删除这句话,是因为陆镜留盯着他的手指。
“好。我信了。”一点暧昧的光从陆镜留笑颜上淡开。
“程鹤声教得怎麽样?”万景清问。
“非常好。”
“那还需要我吗?”
“你们俩打一场给我看好不好?”陆镜留诚心问。
“可以啊。”万景清立即上场,“来,兄弟。”
看程鹤声打篮球真是享受,活力满满,皮肤淋淋发光,偶尔露出一小段腰腹给人欣赏。
他的黑发生机蓬勃如森林,带着没烫染过的自然顺亮,这种自然把人的思绪引领向他的处子之地……
青涩的野生果实,携着小心翼翼又充满野性的冲动。
程鹤声瞥来一眼,他是跑动着的,这眼神润亮。
陆镜留松了肩膀垂下头去。
“又怎麽了?”程鹤声抽空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