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景清边吃边问:“你是怎麽谈的?”
“不过都只到牵手。”向小园给自己找补,“毕竟学业为重嘛。”
“那你谈过多少个?”
“两三个吧?”向小园说。
万景清有点儿敬佩,猜测:“你在她们面前也很胆小,因为鬼一惊一乍,所以分手的吗?”
向小园没料到万景清猜对了。
“你在笑吧?”他问还没吃完就擦嘴的程鹤声。
“那我去向李岁聿和陆镜留取取经。”万景清说。
“哦——”向小园的食指上拉眼尾,仿佛即将看透一切。
“看透别说透。”程鹤声说。
万景清问:“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去?”
“陆镜留那里我就不去了。”
“为什麽?”这话是向小园问程鹤声。
“因为他的感情经历我已经知道了,他和沈楚山,不是吗?”
“陆镜留只有沈楚山这一个前男友吗?”向小园看程鹤声的反应。
程鹤声什麽反应也没有,说:“谁知道呢,像他那种。”
微妙地顿住了。
向小园的笑有丝阴恻恻。
*
午後的油画课,程鹤声和万景清提前等在教室门口。
韩江雪他们来上课了,万景清拍程鹤声的肩,“来了来了。”
“我先躲起来。”程鹤声猫着腰到了灌木丛後面。
“你可以直接去教室啊。”万景清说。
“对哦。”程鹤声蹲下身,“算了算了。”
万景清跟韩江雪他们招手搭讪,脸红得像苹果。
程鹤声叹气,他的兄弟还有救吗?
“怎麽了?”一道清朗的男声在背後。
程鹤声扭头,陆镜留正俯身看他,那眼神有新奇的喜悦,像在看蝴蝶停在花瓣上。
陆镜留不懂程鹤声为什麽躲在这里,其他人都进教室了。
“你想突然袭击谁吗?”陆镜留也蹲下来。
“你蹲下来干什麽?”程鹤声想走的,陆镜留这样,堵住他了。
“还是在看什麽?”陆镜留问。
程鹤声看眼别处,燥热的灌木丛里似有飞虫窸窣,泼出半圆的声波,扰了程鹤声的耳膜,引发轻微的晕眩。
可能是陆镜留将他堵得空间太狭小了,他会有这轻微的晕眩,他很快恢复正常了。
“是在躲谁?”陆镜留又问。
墨绿印在陆镜留如清湖的眼眸里,他薄薄的眼皮被染上绿一般,像层绿纱,琢磨不透地披盖。
“刚才这里有只虫,我随便看看。”程鹤声这才发现陆镜留怀抱着画册。
“虫走了吗?”
“走了。”
“好吧。”陆镜留像是失落。
“你让让。”程鹤声说。
陆镜留起身去油画教室,笑了笑,暖暖的清风吹来,他又在想这一切的无意义了。
这就是陆镜留。
程鹤声含糊地猜疑起他。
他为什麽常提雏菊的花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