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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想你为什麽躲我。”陆镜留的嘴唇一动,程鹤声就看去了。
这不是程鹤声想听的,程鹤声想要他的确定啊。
这样程鹤声才能完整地丶赤诚地献出真心啊。
“是觉得我很怪,不想跟我做朋友吗?”从陆镜留柔软的眼睛能看进他敏感的心,“觉得我很怪吗?”
程鹤声安慰说:“谁身上没有一点怪。”
“你有吗?你好像没有啊。”
程鹤声是他山庄里最正常最蓝色的一柱喷泉,这样的人到他这里来了。
“有吧,只是你没有发现。”
喜欢上陆镜留这个男人,算不算他骨子里的怪显现,这麽一来,他也是有癖好的人了。
他的癖好是陆镜留对吗?
他看着陆镜留的眼睛,他需要陆镜留给他确定的讯息。
陆镜留的手指敲敲本子,眼垂了看那本子,说:“这其实是我用来写诗的本子。”
“你写诗?”
“嗯。”仿佛被剥开了衣服,陆镜留不好意思地点头。
“你害羞什麽?”程鹤声觉得好热。
月华般的流光滴染在陆镜留的睫毛上面,他看程鹤声,欲语还休。
程鹤声不再看他。
他看程鹤声的喉结,那耸立的喉结微微地动。
“我写得不好,所以。我最近没有再写了。”
“你会写得不好吗。”程鹤声说。
“我想通了我是为自己写诗,没有想写的就不写了。”
“嗯。”
“其实我。”陆镜留凑近程鹤声的耳朵说悄悄话,“你会觉得我很装吗?”
“什麽。不会。”
陆镜留满意地看着他的耳朵红了,“我还有一丝丝想获得别人真心的关注和理解,我又在想,如果我得到了又有什麽意义?谁能真正的理解一个人。”
程鹤声心想,陆镜留或许很孤独,或许需要一个人来说这样的话。
陆镜留会隔段时间一件一件地把东西从他心篓里拿出给这个人看。
这是很私密的,隐秘的,像藏在洞xue里的,像躲在幽深树林里的。
“那我没有想写的就不写了,都去他的吧。”
陆镜留先笑的,程鹤声後笑了。
像两个孩子述说衷肠,程鹤声来之前没想到会这样的。
程鹤声没有能跟陆镜留说的这方面的东西,除非说出他爱上他的这件事。
“我都不敢跟你谈虚无和无意义了,本来这是多好的机会。”
“不要特意想那个。”程鹤声说。
“你会觉得我很那啥吧?”
“那啥是什麽?”程鹤声控制不住地看陆镜留的嘴唇。
陆镜留故意咬唇给他看。
多漂亮的嘴唇,程鹤声从没看过这麽美的嘴唇。
程鹤声再看陆镜留的眼睛,这男人怎麽就长得这麽漂亮呢。
“你上过班吗?”
“没有。”陆镜留摇头。
香味便从程鹤声的鼻尖勾到心尖。
“你一点也不像二十六岁。”
“你好年轻啊。”陆镜留感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