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边走边给陆镜留打电话,那边接很快,说:“向小园不在我这里,在你那边吗?”
“刚才好像听见他喊老师,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我这里走廊上的地毯有刮痕。”
走廊是‘回’字形,客人的房间均匀分布,这刮痕是向小园和邱意浓的话,那邱意浓正在带向小园去哪里?
“我现在过去,不要挂电话好吗?”陆镜留说。
“嗯。”程鹤声跟这道刮痕走。
可是没听见任何动静,邱意浓已把向小园带到什麽地方了吗。
程鹤声高喊:“邱意浓!不要做傻事!”
手机里传出陆镜留的低笑。
程鹤声有点躁。
那一嗓子把韩江雪和李岁聿喊醒了,他们分头找人。
要找的人在通往泳池大道上的一间仓库房里,蓝汪汪的泳池在落地窗外静看。
韩江雪经过,没注意那扇为美观做得低调的仓库门。
这间仓库里放了泳圈浮板之类的,黑暗里,邱意浓一手捂着向小园的嘴,一手掐着脖。
“敢叫敢折腾,立马掐死你。”邱意浓的吐息像一只厌倦活着的淡性格蛇。
“你丶呜。”向小园用嗓子说,“你会坐牢的,不要杀我。”
“无所谓。”邱意浓说,“你不该感谢我?送你去见鬼。”
“有鬼在你後面。”向小园在发抖,眼睛直瞟邱意浓掐他脖的手。
“我又看不见。”
“你占了他的地盘,他想弄你,真的。”向小园“呃!”地闭嘴,邱意浓狠狠掐了他的脖子。
“少来这套,你这个吵人的东西,让你不要吵我为什麽还要吵?”邱意浓恶声道,“这是你自找的,我的忍耐到极限了。”
向小园这只巨兔开始扑腾。
“这就掐死你。”邱意浓两手掐他的脖子。
他的黑框眼镜掉了,发光的眼珠震颤,气声说:“这里的鬼真的要弄你,那个泳圈就要掉了。”
邱意浓不信,可泳圈掉了在地上。
向小园抓住邱意浓的手腕,哪来的风从他的後脑吹到眼眶似的,他活像被鬼上身了,笑露犬齿,“你再不放开我,你就会泳圈勒死。”
“世界上真有鬼?”邱意浓嘲讽。
“鬼都很讨厌像你这种坏人,他们时刻在等你做出坏事,然後拿你玩乐,你信不信?”向小园说。
仓库的门动了。
邱意浓松手後退。
向小园一个激灵,变了副模样,喊:“救命!”
开门的是陆镜留,程鹤声也在。
“我要报警!”向小园心有馀悸,哭了。
“不准报警。”邱意浓警告。
“除非你下山,不然我就报警。”
“你怎麽不下山?”邱意浓冷眼瞥过陆镜留和程鹤声,出了仓库。
向小园摸自己的脖子,有红痕,他叫道:“我要报警!”
“你怎麽样?”程鹤声问。
“我要报警,我要报警。”向小园慢慢起身。
李岁聿来了,他说:“我了解过邱意浓,小时候她和妈妈常被父亲殴打,她的父亲车祸去世过母女俩相依为命,她妈妈自力更生白手起家,她表面上是这样,实际因为自己的性格很痛苦的吧。”
“那我就该差点被她掐死吗?”向小园问:“陆镜留,你怎麽处理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