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玉斟酒的手几不可察地颤了颤。酒面泛起细微的涟漪,恰似她眼底瞬间泛起的波光。
敖烈的话音落下,拓跋野的目光在妹妹和妹夫之间转了个来回,突然扯开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啧,你这小龙,当年在北境军营里还是个毛头小子,如今倒学会说漂亮话了。”
他仰头灌下一大口酒,喉结滚动,“不过…”
他重重放下酒碗,眼神忽然锐利,你若是敢让玉儿受半点委屈,老子管你是龙是佛,照样把你钉在漠北的沙暴里晒成肉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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拓跋玉闻言,指尖微顿,酒壶中的酒液险些溢出。她抬眸嗔了兄长一眼:“哥,你又胡说什么。”
敖烈却低笑出声,伸手握住妻子的手腕,拇指在她细腻的肌肤上轻轻摩挲:“大舅哥放心。”
他抬眼直视拓跋野,龙瞳中金芒流转,“我这条命,早就是她的了。”
帐内一时寂静,只有烛火噼啪作响。
就在这时,敖烈眉心忽然一蹙,握着拓跋玉的手不自觉地收紧。一缕黑气从他心口悄然蔓延,顺着血脉攀上脖颈,又被他强行压下。
拓跋玉敏锐地察觉到他掌心的温度骤然升高,担忧地望向他:“烈哥?”
敖烈闭了闭眼,再睁开时已恢复如常:“无妨,只是酒劲上来了。”他松开她的手,笑着端起酒碗,“来,继续喝!”
拓跋野盯着他看了片刻,突然大笑:“好!这才像话!”
他拍案而起,“来人!再上十坛寒泉烧!今晚不醉不归!”
拓跋野沉默片刻,突然举碗:“敬那个啰嗦的和尚!”
“敬师父。”
两只酒碗在空中相撞,酒液飞溅,如同五百年前那个雨夜,两个少年在军营里的第一次对饮。
夜风卷着细沙拍打帐帘,拓跋玉望着案几上东倒西歪的酒坛,轻叹一声。
她挥手招来亲兵,指着醉倒在沙盘旁的两人低声道:“把将军抬去东厢暖帐,大殿下送回主帐——记得灌醒酒汤,明日突厥使团要来,不能误事。”
亲兵们刚要动作,敖烈突然抓住拓跋野的腕甲,醉眼朦胧中龙瞳泛起金光:“大舅哥…当年在车师…你用金汁箭…”
话未说完便栽倒在拓跋野肩上,龙角磕得对方头盔铿然作响?。
拓跋野哈哈大笑,反手搂住敖烈脖颈:“臭小子…还记得老子…的毒箭!”
他突然压低声音,“这次突厥人…带了…”话音戛然而止,鼾声如雷?。
夜半三更,军帐外朔风呼啸。
敖烈猛地从榻上坐起,额角突突跳动,喉咙干得像是吞了把沙子。
他眯起眼,借着帐外火把的微光,看见拓跋玉正背对着他,在案前批阅军报。
她只穿着素白中衣,乌黑长用一根红绳松松挽着,露出后颈一小片雪白的肌肤。
“玉儿”他嗓音沙哑,带着未散的酒气。
拓跋玉笔尖一顿,头也不回:“醒了?明日突厥使团到访,你——”
话未说完,一双滚烫的大手已经从后面环住了她的腰。
敖烈把脸埋在她颈窝里,灼热的呼吸喷在她耳后:“陪我沐浴。”
“胡闹!”拓跋玉耳尖烫,笔尖在军报上洇开一团墨渍,“都什么时辰了”
“就现在。”敖烈醉意未消,龙族竖瞳在暗处泛着金光。他一把将人打横抱起,大步走向屏风后的浴桶,“本将军要洗鸳鸯浴。”
拓跋玉挣扎不得,被他抱着“扑通”一声坐进浴桶。
热水瞬间浸透衣衫,丝绸中衣变得半透明,紧贴在身上。敖烈眸色一暗,伸手就去扯她的衣带。
“等等!你”拓跋玉慌忙按住他的手,却摸到他掌心一道陈年箭疤,那是当年为救她留下的。她心尖一颤,手上力道不自觉地松了。
敖烈趁机扯开她的衣襟,露出大片雪白的肌肤。水汽氤氲中,他低头吻上她锁骨处的红痣,含糊道:“想你了”
热水漫过胸口,拓跋玉浑身软。她仰头靠在桶沿,看着敖烈湿漉漉的额下,那双金瞳里翻涌的欲望。他指尖划过她腰间时,带起一阵战栗。
“别”她声音颤,“明日还有正事”
敖烈充耳不闻,反而变本加厉地咬住她耳垂:“三百年前在北冥,你可不是这么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