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碗面,一顿饭
项语醉得厉害,坐上出租车感觉晃得厉害,他让司机开慢点儿,司机生怕他吐车上,一心想要快点儿送到目的地好让醉鬼下车,连连超车,不知道的还以为搞夜间赛车竞赛呢。
项语一下车就趴在路边吐了个干净,吐得胃液胆汁儿都出来了,喉咙感到一阵灼热的痛,嘴里又酸又苦。他不会喝白酒,晚上喝了有小一斤。勉强翻身坐地上,从运动包里拿出上午没喝完的水,漱了漱口。这会儿出了一身汗,胃里空得难受,四肢发软,早上准备的面包还在,撕开包装袋大吃了几口。又坐了一会儿,感觉好一些才起身往家走。
项语不知道白酒的後劲极大,散在全身又排不出去,腿脚无力,他上一层楼就得停下扒着护栏歇一歇,简直比八十岁老大爷还要费劲,突然後悔为什麽要住在六楼,为什麽没有电梯。
好不容易爬到六楼,连一鼓作气开门进家的力气也没了。
毛晓毅给小白一家做完清洁工作,把垃圾放一边,开始睡前撸猫。
“小白,你的耳朵快好了呀。”
“黑猫警长,你不要踩甜心,甜心会疼的。”
“甜心,舅舅抱,我们不理坏哥哥。”
“小黑,你今天可真棒,还知道给老婆带肉肉过来。不过……你是偷的谁家的香肠啊?”
一人对四只猫聊得不亦乐乎,突然,毛晓毅惊了一下,他屏住呼吸侧着耳朵认真听,好像有踢踏脚步声,还有喘气声,从楼下传来的。
毛晓毅立马起身跑回了家,关门上锁。
是谁呀?大半夜的,听着不像好人。哎呀,猫还在楼道里,会不会有危险?是不是猫贩子?靠!那猫猫们危险了。
毛晓毅去电脑桌上拿起正在充电的手机,打开微信点开项语的对话框,“项语哥,你在家吗?”
三秒过去了,项语没有回复,他果断拨了语音通话。
“项语哥,你在家吗?”
“在呢,晓毅。”
“太好了,刚刚从楼下上来一个猫贩子,要偷猫,你快出来制止他。”毛晓毅难以自抑得有些哽咽,“救救小猫。”
项语靠着自家门,一边平复呼吸,一边一头雾水的问:“哪来的猫贩子?你别着急,你在哪呢?”
毛晓毅说:“我在家呢。”
“我在门口,你出来说。”
毛晓毅透过猫眼看见项语,就他一个,没有其它人,这才打开门出去。
“刚刚有个人往上走,我听见了——”毛晓毅看见项语头发凌乱,有些散在前额挡住部分眉眼,身上的运动服似乎沾有尘土,拎着一个大包,看样子……是从外面回来的,啊!
“刚刚……项语哥,你刚刚上来吗?”
项语无奈的点头,“嗯。”
毛晓毅真想立刻变成一只鸵鸟,那样他就可以一头扎进地里。当然,那是不可能的,他把头藏在胸前,发现手里还抱着小甜心,好在他把梨花关在阳台,不然刚才在家里可要大乱了。
他没说话,项语也没说话。安静了片刻,他又猛的擡头,“项语哥,你生病了吗?”刚才慌乱中没注意项语的声音,听起来很虚弱的样子。
“没有,喝酒了。”
“哦……很难受吗?”毛晓毅盯着项语看,“要不,我给你煮碗面吃?”
气儿逐渐喘匀了,项语感觉胃里正烧得难受,显然那几口面包不顶用,正想吃点儿热乎东西。
毛晓毅快速煮了一碗热汤面,加了个荷包蛋,端出来的时候,项语半躺在沙发里睡着了,他双手抱胸,呼吸绵长,由于头发不像往长那样整齐向後,而是散乱在额前,而显得有些不一样。
好像显得更年轻了,不那麽严肃了,毛晓毅这样近距离看,似乎鼻梁更挺一些,脸上还有红晕,嘴唇偏薄,他把面碗轻轻放茶几上,轻声喊项语,项语没反应。
喝酒了肯定想睡觉,但是项语哥还想吃面,叫醒他?让他继续睡?毛晓毅犯难。一扭头,对着梨花那双问难的大眼睛。
毛晓毅拉开阳台的玻璃门,把梨花放进来,梨花凶猛的叫了两声。毛晓毅赶紧把它抱起来手动静音,小声解释起来,“梨花,你误会了,刚刚那只小奶猫,不是咱们家的,是咱们的邻居。邻居,就是住隔壁的,懂吗?”
梨花两只前爪按在毛晓毅嘴上,“喵~”你可拉倒吧,你偷偷养外室丶小三,当我是傻喵啥也不知道吗?
“邻居,俗话说远亲不如近邻,你知道吧?可以相互帮助的那种。”
“喵~喵~”有本事你把它叫进来呀,我怕它?它那样的小崽子来三个我都不怕!
一人一猫吵得不可开交,项语醒了。
项语坐起来醒了醒神,看毛晓毅抱着梨花依旧要吵下去的架势,觉得好笑,真是孩子气,他笑了一声,毛晓毅瞬间窘然,把梨花放床上不再理它。项语几口吃完那碗面,连汤一起喝得干干净净。
胃里舒服多了,他起身要洗碗,毛晓毅赶紧接了过去,哪有让客人洗碗的道理。项语也没坚持,于是道谢,拎上包回了自已家。
毛晓毅洗了碗,躺床上酝酿睡意。
毛毛虫:【今天一切OK】
考研党:【OK棒棒哒】
毛毛虫:【还是没下楼】
考研党:【OK没毛病】
毛毛虫:【over】
考研党:【over】
毛晓毅给吴菲汇报完今天的情况,放下手机,准备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