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语暗自想笑,现在都敢让人点菜了,好大的口气。
毛晓毅看起来没精打采,他躺回沙发上,说不想吃饭,让项语做自己的饭就行,不用管他。
“病了?”项语跟过去关切道。
“没有。”
说完连打两个喷嚏。
“要感冒?热伤风?”项语伸手摸了摸毛晓毅的额头,好像是有点热。
“家里有药吗?”
毛晓毅借着摇头的动作,在项语的手心里蹭了蹭。他用上全部的自制力才控制住自己,想要追着项语的手去贴的强烈冲动,他闭上眼,想要睡一会儿。
项语把空调温度调到27度,回家取了感冒药又回来,他去年夏天热伤风买的药,还没过期。冲了半杯等水温差不多了,叫醒毛晓毅喂他喝药。
毛晓毅半靠在项语怀里,心头一片绝望,项语哥,你对我这麽好,我该怎麽办。
我知道你有喜欢的人,可是我放不下你,我不能退後一步只当你是哥哥或者朋友,我在心里已经喜欢你很久很久了。
再给我一些时间吧……直到你将那个人带到我的面前。让我亲眼看见,让我彻底死心。
他猛地回身,紧紧搂住项语的脖颈,将滚烫的脸颊深深埋进那温热的颈窝。这片刻的贴近,如同为自己争取到一场残忍的死缓。
项语不习惯和人这样亲近,他僵了一瞬,想到毛晓毅许是因为生病更加脆弱,便纵容的像安抚小孩子那样轻抚毛晓毅的後背,一下一下。
“吃完药,过两天就好了。”
那只大手的温热透过薄薄的T恤,烫得毛晓毅脊背一阵滚烫,酥麻感瞬间传遍全身,从天灵盖到脚底心。他闭着眼,懒洋洋地“嗯”了一声。
项语又想起自己抱小猫不就像现在抱毛晓毅这样嘛。都是小孩儿,他忍不住轻笑一声,属实是未婚先育了。
毛晓毅被他这一笑搞得红了脸,连忙放开他背过身躺下佯装睡觉。
“想不想吃饭?”
低沉温柔的声音在耳边响起,霎时连耳朵也全红了。
“不想吃。”
“行,晚点儿想吃什麽给你做。”
项语随便煮了碗面,吃完坐在毛晓毅脚边看手机。
毛晓毅没睡着,他在仔仔细细回忆刚才那个拥抱,比梦里的更加温热,更加舒服,虽然项语的胸肌很硬。
可他的心情莫名好起来,项语哥刚刚抱我了!他不排斥和我身体接触!他对我说话好温柔!
嘻嘻!
哈哈!
项语抻长脖子看了看毛晓毅不住抖动的眼皮,拍拍他的腿,“睡不着就起来吧。”
手机响了。
毛晓毅只能睁开眼坐起身,有语音通话,他按了接通手机半天才有反应,是小敏,“东西都到了,快下来吧。”
他说好,手机又卡,半天没反应,小敏以为他没听到又说了三四遍。即便是毛晓毅这样的慢性子,也觉得过分,要是个急性子,早把这破手机砸了。他後知後觉到,该换手机了。
项语听说要给流浪猫做猫舍,这三个人里两个女孩儿一个病人,估计得费点儿劲,于是他也跟着下楼去。
小敏正拿一把锯子锯木板,不得要领,一见到项语就像见到救星。项语没做过木工活,小敏把网上找的视频给他看,几人立马忙活起来。
何燕子打工的咖啡店旁边刚新装修完一家店,剩下一些边角料要扔,她要了带回来。大部分木板比较长,锯成几段再拼在一起做床板,像上下铺那样搭三层,整体高度大约一米四左右。四条床腿离地架空大约二十厘米,这样既可以挡雨,也可以容纳更多的猫。
项语钉完最後一颗钉子,小敏和毛晓毅把猫舍扶立起来,放到投放猫粮的空地上,小敏把找来的旧衣服铺在木板上,简易的猫舍就完成了。
有大胆的猫试探过来,跳上去左右打量後躺下。
几人早就热得汗流不止,见状都很开心,没白忙活。
何燕子把小敏脸上的一缕头发顺到耳後,小敏冲她一笑,继而开始辨认哪只猫在哪只猫没来。
项语用眼角偷偷观察,两人手指勾着手指,举止亲密又自然。怎麽也看不出来是同性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