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看到徐渭“八试不中”的履历,嘉靖帝轻轻摇头,面露不以为然:
“科举取士,考的是四平八稳的经世之才,他偏要在文章里锋芒毕露、奇思怪诞,考官不取他,倒也合情合理。
有才却不懂藏拙,这般狂傲,本就难入仕途。”
可随着天幕流转,看到胡宗宪涉案自杀、徐渭惧祸狂,九次自杀未遂,最终因杀妻入狱,嘉靖帝的神色沉了下来。
他捻佛珠的度加快,语气里多了几分感慨:
“胡宗宪一案,本是肃清朝纲之举,却没想牵连出这样一个痴才。
他助胡宗宪擒海盗、诱汪直,也算为抗倭立过微功,可惜心性太过偏激,受不得半点波折。”
他顿了顿,又道~
“朕求仙多年,讲究顺应天命,他却偏要与命运死磕,九次寻死不成,反倒害了他人性命,这般执念,终究是毁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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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看到徐渭将满腔愤懑泼洒于笔墨,开创泼墨大写意,嘉靖帝沉默片刻,缓缓道:
“倒是个将苦难化作才情的奇人。
可惜了这份才华,不用在治国安邦上,反倒埋于书画,成了市井文人的消遣。”
他挥了挥手,语气里带着帝王的漠然与惋惜~
“命数如此,强求不得。奇才多桀骜,狂士多薄命,此人便是最好的例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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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个大明位面~
万历帝(朱翊钧)则有些“怜其苦、惜其才,悔其大赦未用”的感觉~
他觉得,天幕提到的大多数名人,除了是恶名外,其余青史留名的都是可用之人。
万历帝坐在乾清宫内,看着天幕上徐渭的一生,年轻的脸庞上满是震惊与唏嘘。
作为亲手签大赦令,让徐渭走出七年牢狱的皇帝,他此刻的心情比嘉靖帝更为复杂———
有怜悯,有惋惜,更有几分“识人未用”的懊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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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看到徐渭岁才借着大赦出狱,头斑白、家徒四壁,只能靠卖画糊口,甚至画作无人赏识,只能换几斗米时,万历帝眉头紧锁,语气里满是不忍:
“朕当年大赦天下,本是想给狱中罪人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却不知竟有这样一位奇才被埋没在牢狱中七年。
他在牢里用木炭墙上作画,这般困境仍不忘钻研技艺,这份执着,实属难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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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徐渭“通诗文、精书画、晓兵法”,既是戚继光的知己,又曾是李如松的老师,甚至为《纪效新书》作序,万历帝更是面露懊悔:
“竟有这般文武双全的人才?
朕登基以来,一心想重振朝纲、稳固边防,却不知身边竟有这样一位被遗忘的谋士。
若早知晓他的才学,出狱后便该召他入宫,哪怕不任高官,让他着书立说、传授兵法,也不至于让他晚年贫病交加,藏书都变卖殆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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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幕播放到徐渭岁孤苦终老,身边唯有一条狗相伴,而死后画作却价值连城,被后世郑板桥、齐白石等大师顶礼膜拜时,万历帝长长叹了口气,语气里满是怅然:
“生前笔底明珠无人识,死后才声名鹊起,这般境遇,实在令人唏嘘。
他出狱后曾游历边塞,议论边防策略,连吴兑都重视他的建议,可见其军事才能绝非虚传。
朕当年竟未能现这颗遗珠,真是失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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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站起身,走到窗边,望着宫外的天空,缓缓道:
“此人一生,苦多于乐,难多于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