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芜负气道:“民女心直口快不会说好听的话。”
陆理伸手靠近她的脸庞,沈芜受惊低往後仰。
“别动。”陆理倾身伸手替她抹掉嘴角的碎屑,“怎麽吃东西还是像个孩子一般?”
沈芜应道:“那您大人有大量别跟我一般见识。”
二人分离之际,沈芜提醒道:“一己之力无异于以卵击石罢了。”
陆理伸手轻弹她的额角,逗她道:“女子不宜操心,否则容易长出皱纹变成小老太婆了。”
沈芜拍他的手背:“变成小老太婆也与你无关,你还是担心你自个儿成糟老头子吧!”
陆理默默地看着她走入百济堂,说道:“若是可以与阿芜一起慢慢变老该多好啊!”
西城中某处宅院,暗卫撕下易容僞装,禀报道:“主上,属下已经查探清楚,张琼英被苏仕清软禁在风雪小楼内,杀害他的人并非我们的人,手法颇似……”
热茶缓缓倒入杯中,那人力道颇重地放下茶壶,厉声道:“颇似什麽?”
“颇似银雁暗卫的手法!主上,皇上是否察觉到什麽?”
“如果他觉得除掉了李世希就可以高枕无忧,那便让他在安心中消亡。”
“主上,可是那位不日也要入京了。”
“世风日下,盗匪流民到处作乱误杀了人再正常不过了。”他眼神阴险,“私自入京死了也无法开口,岂不省事?”
“属下明白!”
柳梦娴快马加鞭地赶回京城,直奔李婕的院子。
院落空无一人,门窗紧闭,柳梦婕连灌了几杯茶水方才缓过来,严肃道:“大夫人,出事了!”
李婕闻讯脸色愈加苍白,急声道:“那我的芜儿可如何是好?”
柳梦娴一路上听到了些许风声,眼神闪躲地犹豫着。
“娴娘,你说话啊!”
柳梦娴看着她急得涌上一丝血色的脸,只得坦白使她宽心:“大小姐已经与陛下和离而後离宫了。”
“离宫?”李婕难以置信地撑着桌沿起身,“那她为何不回家啊?”
柳梦娴说道:“大夫人,您不是不了解老爷的脾性,他怎会接纳大小姐回府?”
李婕身子突然涌上一股劲,拿起架着的佩剑往外走。
柳梦娴慌乱地跟上去:“夫人,您干什麽去啊?”
“我要去砍了这个势利小人!”
柳梦娴闭上嘴巴紧紧跟在身後,她心中并不认同沈谨贤的做法,心中还窝着一团火,是时候让他吃吃教训了。
沈谨贤正拿着奏折谄媚笑着走出院子,正巧迎面与李婕碰上。
“夫……夫人。”沈谨贤诧异地看着她,李婕已数年不曾踏入他的院中,“你怎麽来了?”
李婕拇指紧按剑鞘,另一只手忽而拔剑而出指向他。
“哎哟!”沈谨贤吓得猛然後退,颤声道:“夫人,你这是做什麽?有话好好说!”他伸手试图按下她的剑刃。
“嗯?”李婕眼神凌厉地看向他,沈谨贤老实地收回手,赔笑道:“夫人,有话好好说嘛,舞刀弄剑多不好,你还病着呢。”
李婕冷笑道:“老爷不正是趁着我病了把我瞒得严严实实,不给芜儿回府吗?”
沈谨贤狡辩道:“夫人,你冤枉了!芜儿这个丫头性子倔强如牛,我不过说了她几句她就与我这个爹斗气走了。”
“芜儿遭遇此等大事正是需要家人在侧抚慰的时候。”李婕罕见地咆哮道:“你这个当爹的为何多言指责?”
沈遥恰巧回府寻到院子里,撒娇地朗声道:“阿娘,您终于回来了。”
柳梦娴搂着她,示意她噤声。
沈遥吓了一跳,挽紧她的手,低声问道:“阿娘,这是怎麽了?女儿从未见过大夫人生这麽大的气!”
沈谨贤没理也辩三分,硬气道:“我这个当爹的难道还不能说她几句吗?”
沈遥登时回味过来,拱火喊道:“爹,您不仅指责阿姐还紧闭府门不许她踏入一步!”
李婕闻言愈发怒火中烧,事实果然与她预料的一样,忍不住踹了他一脚,骂道:“老娘数年来处处忍你,伏低做小,不过是为了我的芜儿,而今你竟糟践她!我如何能忍你?”
沈谨贤双手护着脑袋,哆嗦道:“夫人,刀剑无眼你冷静一点。”
“冷静?你在外攀附权贵也就罢了,但芜儿是你的女儿!”李婕一手捶着心口,心疼地吼道:“你太过分了!”
柳梦娴甩开沈遥猝不及防地上去踹了一脚沈谨贤,骂道:“老爷,您的确过分!”
“哎哟!”沈谨贤吃痛地摸腚,“娴儿,你。。。。。。怎麽?”
柳梦娴与李婕并肩声讨他:“老爷,您暗中做了什麽您心里难道不清楚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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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今晚连更两章[让我康康][让我康康][让我康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