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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夜诉情衷(第1页)

胥国京城西区的墨家医馆已歇了门板,后院二楼窗棂透出的烛光在深夜里摇曳,像颗悬在墨色里的星子,忽明忽暗。

墨彩环坐在床沿,指尖反复摩挲《墨氏医典》泛黄的封皮。书页间夹着的半朵干金银花,花瓣边缘已脆得一碰就掉——这是她十岁那年跟着父亲上山采药摘的,后来医书被战火埋在墨府废墟,是宁大哥冒着风险挖出来,亲手擦去封皮的焦痕,连夹在里面的花也细心保留着。指尖触到书脊处一道浅痕,她忽然想起当年宁大哥帮她修书时,指尖凝着微弱灵力,小心翼翼打磨破损处的模样,那时他说“医书是墨叔的心血,得好好留着”,语气认真得让她记了许多年。

窗外更夫敲梆的声音传来,“咚——咚——”,三更天了。烛火映在她眼底,漾出一层湿意。父亲义诊失踪后,娘亲与姐姐被馨王府的五色教以“魔道奸细”之名屠戮,若不是曲魂拼死护着她和七叔逃出来,若不是宁大哥后来托人送来了易容的方子和盘缠,她早成了刀下冤魂。髻里的银簪硌着头皮,簪尖淬的麻药是她按医典里的方子配的,磨得锋利的尖儿,藏着她日日攒着的恨——可此刻想起宁大哥,簪子似乎也没那么冰冷了。

烛火“噼啪”爆了个灯花,她恍惚看见宁不凡抱着她跃出王府高墙的模样。他的臂膀还是那般稳,黑袍下摆扫过她脸颊时,带着淡淡的灵草气息,比当年在墨府时沉凝,却还是让她莫名安心。那时她埋在他怀里,闻着他身上的气息,差点就哭出来——这些年忍的委屈、怕的黑夜,在见到他的那一刻,全想一股脑说出来。

“宁大哥……”她喃喃出声,声音颤。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她瞧见王府里那些人连修仙者都敢围杀,宁大哥就算本事再大,孤身一人也难敌。她不能拖累他,不能让他为了她的仇,再冒一次险。

指尖攥得紧,掌心旧伤的痂又裂开了。她起身走到桌边,拿起药碾子,将半盏金银花倒进去。碾轮转动时出“咯吱”轻响,药香漫开来,混着烛泪的涩味,勾得她想起墨府新婚夜的事——那年宁大哥为了给韩兄寻暖阳宝玉来墨府,她趁人不注意,把贴身戴了十几年的宝玉塞给他,他推辞时耳尖都红了,最后还是小心翼翼收进了储物袋。后来宝玉没保住,可他后来送她的那枚护身玉佩,她一直戴在脖子上,藏在衣襟里,连洗澡都没摘过。

“等他来……该说什么呢?”墨彩环望着碾盘里碎成细沫的药草,抬手抹了把眼泪,指尖却攥得更紧。哪怕只能听他说句“保重”,哪怕他还是像当年那样,只把她当妹妹,她也想告诉他,这些年她没丢墨家的医术,没丢他教她的“活下去才有力气报仇”的道理。

窗棂忽然传来“哒哒哒”三声轻叩,不疾不徐,是她和宁大哥当年约定的暗号——当年他离开墨府时说,若有急事,就按这个节奏敲窗,他听到了定会来。

墨彩环猛地抬头,心脏“砰砰”跳得飞快,手里的药碾子“当啷”掉在桌上。她踉跄着冲到窗边,指尖抖得连窗栓都拨不开,还是宁不凡在外头轻轻推了一把,木窗才“吱呀”打开。

夜风裹着药香涌进来,宁不凡立在檐下,玄色黑袍沾了些夜露,月光落在他肩头,竟让他显得柔和了些。他足尖在窗沿轻点,身形像片落叶般飘进来,落地时先看了眼她泛红的眼眶,又扫过桌上的药碾子和没盖盖子的药罐,语气放得轻:“怎么还没睡?药碾子都没收拾。”

墨彩环望着他风尘仆仆的模样,眼眶又热了。她低下头,指尖绞着衣襟,声音细若蚊蚋:“我……我等你。怕你回来找不到我。”话出口才觉不妥,脸颊瞬间烧了起来,连耳尖都红了。

宁不凡愣了愣,随即走到桌边,拿起那本《墨氏医典》。指尖拂过书页间的干金银花,又触到她方才没来得及收的药碾子,碾盘里的金银花沫还带着余温。他忽然想起原着里墨彩环的结局,心口微沉,语气更柔了些:“燕家堡一别,你怎么会混进馨王府?五色门跟王府到底是什么关系?”

墨彩环深吸一口气,转身从柜角摸出个褪色木盒,打开时露出半截染血的玉佩——这是她娘临死前塞给她的,上面还留着五色教弟子的煞气。她指尖捏着玉佩,指节泛白,声音带着哽咽:“宁大哥,我娘和姐姐……都被王益杀了。他是五色门的人,现在投靠了馨王府,还修了魔功……”

她把这些年的遭遇慢慢说出来,从易容混进京城,到守着医馆等王府招侍女,再到想用药簪杀王益报仇的事,说得断断续续,眼泪不住地掉。宁不凡没打断她,只是在她说到“想用银簪拼命”时,伸手轻轻按住了她的手——她掌心的旧伤还没好,新的血痕又渗了出来,触着微凉。

“别做傻事。”宁不凡的声音沉了些,目光落在她髻上的银簪,“王益是筑基初期的魔修,周身魔气能护体,你这银簪连他的护体魔气都破不了,只会白白送命。”他顿了顿,见她脸色煞白,又补充道,“我不是不让你报仇,只是得等时机——我已经在查王府的法阵,摸透他魔功的破绽,到时候带你一起去,绝不会让你再像上次那样,独自躲在柴房里怕得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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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彩环猛地抬头,眼里满是不敢置信。她以为宁大哥只会劝她放弃,没想到他竟会帮她,还记着她当年躲在柴房的事。泪水掉得更凶了,她却忽然笑了,指尖轻轻抓住他的衣袖:“宁大哥,你……你没骗我?”

“不骗你。”宁不凡点头,从储物袋里取出个瓷瓶,倒出一粒淡青色的丹药,放在她掌心,“这是疗伤丹,你掌心的伤敷上,明日就能好。医馆这边,我已经让人打点过,馨王府的人不会再来查。”他又摸出块玉佩,递到她面前——玉佩是淡绿色的,上面刻着简单的护灵纹,“这个你戴着,比你之前的护身玉管用,能挡一次筑基修士的攻击。”

墨彩环捏着玉佩,指尖传来玉的温意,还有他指尖残留的温度。她忽然想起当年送他暖阳宝玉时的模样,那时她是偷偷塞的,现在他却当着她的面,给她准备了更贵重的东西。心口像被什么东西填得满满的,暖得让她想掉眼泪。

“宁大哥,”她轻声说,抬头望着他,眼里的泪还没干,却亮得像星星,“等报了仇,我还想跟着你……学医术,也学怎么保护自己,再也不做让你担心的事了。”

宁不凡看着她的眼神,忽然想起原着里那个孤独终老的墨彩环,心里微酸。他抬手轻轻擦去她脸颊的泪,动作温柔得不像平时的自己:“好。等报了仇,你想跟着我,就跟着。”

烛火摇曳,映着两人相握的手。窗外的夜风还在吹,可医馆里的暖意,却比任何时候都浓。墨彩环攥着玉佩,知道这一次,她不再是孤身一人了——有宁大哥在,她的仇,她的未来,好像都有了着落。

窗外的月光褪去了冷意,透过窗棂洒在两人身上,在地面投下交叠的淡影。墨彩环的哭声渐渐低了下去,只余压抑的抽噎,肩头的颤抖却慢慢平复——宁不凡搭在她肩上的手力道沉稳,掌心透着修士特有的清冽灵力,却又带着让人心安的温度,像黑夜里稳稳立着的灯,让她慌了许久的心,终于落了地。

在他温言开导下,墨彩环彻底止了哭,只是抬头时,才觉自己竟一直靠在他肩头,脸颊还贴着他玄色衣袍。温热的触感混着灵草气息传来,她心头猛地一跳,脸颊“腾”地烧起来,慌忙低下头,长长的睫毛掩住眼底的羞赧,连耳根都红得能滴出血来,指尖无意识地绞着衣襟边角。

宁不凡也察觉气氛微妙,连忙松开手,后退半步,略有些不自然地干咳一声:“方才见你情绪激动,怕你失了分寸,一时失礼了。”他眼底闪过一丝复杂——知晓原着中墨彩环的结局,他本想刻意保持距离,可方才见她崩溃的模样,终究没忍住伸手安抚。

墨彩环慢慢抬起头,泪水洗过的眸子亮得像浸在月光里的黑曜石。她望着宁不凡衣袍下摆沾着的夜露,声音轻得像风:“宁大哥,你知道吗?燕家堡分别后,我总怕再也见不到你。”她顿了顿,语气里添了几分凡人面对修仙者的怅惘,“我没有灵根,寿命不过数十载,就像檐下的露水,太阳一出来就没了。可你是修仙者,能活几百年、上千年,我们的日子,根本就不是一条路上的。”

“可就算这样,”她忽然抬眼,目光灼灼地看向宁不凡,眼底闪着细碎却执拗的光,“我也想好好活着,想为墨家报仇,也想……让你记住我。哪怕你日后成仙,偶尔想起曾有个凡俗女子,真心待过你,也就够了。”

说完这话,她像是耗尽了所有勇气,再次低下头,胸口微微起伏,烛火在她脸上投下明明灭灭的光影,那抹藏在羞怯下的执着,比窗外的月光还要亮眼。

宁不凡看着她单薄的身影,一时语塞。他见过太多修士为长生不择手段,也见过太多凡人在时光里匆匆凋零,却从未想过,会有这样一个女子,把短暂的生命活得如此炽热。更让他心头沉的是,他知晓原着中她的结局——孤独终老,连报仇的机会都没有。这份知晓,让他没法像对待旁人那样冷漠推开。

墨彩环见他久久不语,只定定地看着自己,眼底的期待渐渐冷下去。她自嘲地牵了牵嘴角,转身想走回床边,手腕却忽然被一只温暖的手攥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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