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不凡抱着董萱儿回到迎客楼时,她依旧昏迷不醒,额间的香汗浸湿了鬓,连呼吸都带着细微的颤意,原本勾人的眼尾此刻泛着病态的红。宁不凡将她轻放在床榻上,伸手探向她的手腕——指尖刚触到她温热的肌肤,便觉一股异样的灼热顺着指腹传来,董萱儿的睫毛突然急促地颤了颤,像受惊的蝶翼。
宁不凡正凝神探查脉象,想确认媚功反噬的程度,忽然感觉手指所触的肌肤烫得更明显了。他抬头一看,只见董萱儿不知何时醒了,一双水汪汪的眼睛蒙着层水汽,正一瞬不瞬地盯着他,小脸绯红得像熟透的樱桃,连耳根都红透了,连呼吸都带着点不稳的轻喘。
“师妹……”宁不凡一愣,连忙收回手,指尖还残留着她肌肤的灼热,“感觉可还有不适?体内的灵力乱不乱?”
董萱儿咬着下唇,唇瓣被齿尖咬得泛起水光,轻轻摇了摇头,声音细若蚊蚋,还带着点刚醒的软糯:“没……没事……就是身子有点软……”她说着,指尖无意识地攥紧了身下的锦被,指节泛白,却悄悄往他的方向挪了挪身子。
宁不凡从储物袋里摸出个小玉瓶,倒出一粒莹白的清心丹,丹药上还沾着淡淡的药香:“这是清心丹,服下吧,能压下媚功反噬的余劲,免得灵力继续紊乱。”
他捏着丹药递到董萱儿嘴边,她下意识地张开嘴,温热的唇瓣不经意间擦过他的指尖,那触感像羽毛轻挠,两人都愣了一下。董萱儿慌忙别过脸,将丹药咽了下去,耳根红得几乎要滴血,连脖颈都染了层淡粉,却偷偷用眼角瞟着宁不凡的反应。
“刚才劫持你的那个面具男是魔道鬼灵门的人,修为在筑基后期,比你高出不少。”宁不凡打破沉默,语气严肃起来,“你之所以会中招,是因为他的‘锁魂术’克制你的媚功,反让你遭了反噬。”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窗外紧闭的房门,补充道:“看来燕家堡的观礼没那么简单,表面办得喜庆,暗地里却藏了不少魔道修士,往后你别再单独行动。”
董萱儿闻言,怯生生地往床里缩了缩,眼眶微微泛红,原本勾人的眼神此刻添了几分委屈,像只落了雨的小猫:“我……我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事,刚才被他扣住手腕时,我还以为……”她说着,声音带上了点哭腔,抬头看向宁不凡时,眼神里满是依赖,“宁师兄能不能……陪陪我?我一个人待着,总觉得心慌。”
宁不凡看着她水汪汪的眼睛,分明能看出她眼底藏着的那点“试探”——媚功反噬让她本能地想靠近人,却又借着“害怕”的由头勾他,便突然坏笑一声,俯身凑近,声音压得低了些:“哦?想怎么陪?是让我在床边坐着,还是……”
董萱儿没想到他会这么直白,顿时气鼓鼓地瞪着他,眼底却泛起一丝幽怨,连嘴角都抿成了委屈的弧度,像只被抢了鱼干的猫:“师兄!你……”话没说完,又红了脸,别过脸不看他,却没真的赶他走。
宁不凡看着她这副“想勾人又怕被戳穿”的模样,心里的气顿时消了大半,嘴角忍不住勾起一抹笑意——这小魔女平日里总用媚术撩拨人,如今遭了反噬,倒露出了点真性情,总算也有她吃瘪的时候。
夜明珠的柔光漫在厢房里,董萱儿躺在床上假寐,呼吸匀净得像真睡熟了。宁不凡起身检查了门窗,指尖灵力流转,在窗棂和门沿布下两道简易禁制,一旦有人触碰,自己立刻就会有所感应。做完这一切,他才搬了张木椅坐在董萱儿床边,盘膝打坐起来。
夜渐渐深了,厢房里只剩下两人平稳的呼吸声。董萱儿半夜忽然睁开眼,借着夜明珠的微光,看向打坐的宁不凡。他眉头微蹙,侧脸线条在光线下显得格外硬朗,双手结着修炼法印,指尖还残留着淡淡的清心气息。
“你就装吧。”董萱儿心里暗骂一声,却忍不住多看了两眼。这家伙虽然是伪灵根,却比那个整天围着她转的有家族背景的武炫师兄靠谱多了。可转念一想自己的身份,她又轻轻“哼”了一声。
窗外的风拂过禁制,带起细碎的风鸣声,董萱儿悄悄翻了个身,背对着宁不凡,心跳却莫名快了半拍。她将脸埋进被子里,嘴角的笑意藏不住地漾开,指尖轻轻攥着被面,心头那股莫名的躁动像揣了只小鹿,化春诀反噬的余症和迷魂指的残留让她脸颊更烫,连带着呼吸都变得轻轻浅浅,雪白胸脯上下起伏不定。
在一旁打坐守候的宁不凡,目光落在蒙在被子里微微颤抖的董萱儿身上,只当她是因今夜的惊魂遭遇而心有余悸,不由得眉心微蹙,心底泛起一阵忐忑不安。他静坐着,却再难入定,指尖无意识地捻着衣袍边角,暗自思忖着该如何开解,才能让她稍稍平复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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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不凡立于帐外,帐帘上绣的缠枝莲纹在月光下泛着淡影。他听着帐内隐约传来的细微窸窣声——像是锦被被轻轻攥动的摩擦,又混着几不可闻的轻喘,眉头微蹙。他知道董萱儿媚功反噬未消,终究还是放轻了声音,隔着帐子问道:“萱儿师妹,可是体内余热还没散,还有哪里不适?”
帐内的董萱儿本正心乱如麻。被褥下的肌肤依旧泛着灼热,那股媚功反噬的余劲像细小的火苗,烧得她浑身燥热难安,脑中不受控地蹦出方才被宁不凡抱着回来的画面,连指尖都泛着麻,仿佛身子要化作一滩春水。乍闻宁不凡这声关切,她心神猛地一颤,下意识应了声“嗯……”,声音软得像浸了水。
话音刚落,不知是他的声音起了安抚作用,还是心底那点依赖生了效,一股莫名的舒泰感竟顺着四肢百骸涌来。她忍不住轻颤了一下,下意识将小脚在被褥里交缠,双腿微微摩挲着,方才那股躁动不安的感觉竟真的消散了不少。可一想到自己这般模样被宁师兄惦记着,脸颊反倒烧得更厉害,连耳尖都烫得疼。她忙将头往被窝里埋了埋,只露出半截泛红的脖颈,闷声道:“没、没事了……就是有点乏。多谢师兄挂心。”
她嘴上说着没事,心里却清楚——方才那阵舒泰,哪里是反噬退了,分明是听到他声音的瞬间,连心魔都跟着软了。往后这修行路,怕是只要想起此刻帐外的身影,她的道心,便再也没法像从前那般纯粹了。
一旁的宁不凡听她声音平稳了些,便不再多言,只静立一旁护法。他知晓董萱儿修炼的功法偶有反噬,需得静养方能平复,倒没多想其他。
只是夜深人静时,思绪难免飘远。夜里在坊市偶遇墨彩环的身影闪过脑海,那姑娘浑然不知自己未来的命运早已写定——凡人与修士相交,到头来多半是一场镜花水月,待自己修为日深,她却会在岁月中逐渐老去,最终化作一抔黄土。这般念头闪过,竟让他生出几分莫名的惆怅。
又想起张铁,那个曾与自己一同入山修炼的少年,如今已是曲魂之身,杳无音信。宁不凡暗自握紧了拳头,心中泛起一阵难以言喻的痛惜。修仙之路,便是这般聚散无常,今日的同伴,明日或许就成了陌路,甚至阴阳两隔。
他轻轻吐出一口浊气,将这些纷杂念头压下。眼下最重要的是护住董萱儿渡过这次功法反噬,至于其他,只能随缘了。
这一夜,皆是寂静,唯有烛火偶尔爆出细微的噼啪声。
宁不凡端坐于外,看似闭目养神,神识却始终留意着帐内动静。他知晓董萱儿功法特殊,今夜异动怕是与心魔滋长有关,虽不知具体缘由,却也明白此刻不宜过多惊扰,只在心中暗忖:待明日稳定下来,需提醒她好生稳固道心才是。
帐内的董萱儿却睁着双眼,望着帐顶绣纹一夜未眠。方才那阵心绪波动绝非偶然,宁师兄那声关切如同一颗石子,在她心湖投下圈圈涟漪,荡起的情愫竟隐隐与功法中的情劫相缠。她却未能察觉到,一丝难以言说的执念已悄然扎根,分明是情魔初现的征兆。
墨家医馆内的睡房,墨彩环斜倚在绣床上,望着窗外漫天星子,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枕边的医书。
今夜与宁大哥共赏烟花的情景,还在脑海里打转。他站在灯火阑珊处,白衣胜雪,目光沉静如夜空,偶尔转头与自己说话时,声音里带着几分难得的温和。一想到这里,粉霞便不由自主爬上脸颊,连带着耳根都热了起来。
她低头看向那本《墨氏医典》,封面上的字迹苍劲有力,是宁大哥临走前留下的。书页间早已密密麻麻写满了自己的标注,哪些草药需配伍使用,哪些病症该用针刺辅助,皆是这段时日的心得体会。
可看着看着,神伤便悄然漫上心头。她轻轻叹了口气,将医书按在胸口。宁大哥是修仙者,寿元绵长,动辄数百上千载;而自己不过是个凡人,纵使精研医术,又能多活几年?
若是……若是能从药理中寻到延年益寿的法子,哪怕只是多陪他几十年、上百年,能追得上他远去的脚步,哪怕只是远远看着,是不是也很好?
这个念头刚起,便被她强压了下去,只觉脸颊更烫。窗外的星光透过窗棂洒进来,照在她微微泛红的眼角,映出几分少女的痴念与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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