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麽好,那麽好…
眼里蓄的泪再也绷不住,急速往下滑。
喻离蹲在地上,渐渐哭出声。
她衣服脏乱,又带着鸭舌帽,没人认得出。
闪电划过天际,雷声滚动,一滴,两滴,三滴…而後雨势渐大,如泼墨般洒落在地。
太累了。
她真的太累了。
大雨滂沱,街道空荡荡,车疾驰而过,溅起水花。
她还在那,如同一只满身伤痕的小兽,奄奄一息。不知道过了多久,直到四肢毫无知觉,眼里再流不出一滴泪,死寂的
望着地上积的小水潭。
水滴滴进小水潭,激起小小涟漪。
“ivy?”面前落下一道身影。这一声让麻木的她擡头,看清来人後眼里很快闪过一丝失望。
霍址元蹲在她面前,雨伞盖住她,“你怎麽了?”
喻离抹了把脸,把早已湿透的帽子又往下压了压,稳住呼吸,努力站起。霍址元掺了把她,喻离没什麽心情维持客套,第一反应是拂开他的手,声音嘶哑地说了句谢谢,继续往前走。
合谩。
她整理好自己的心情,洗了澡,喝了杯热水,闷头就睡。睡的不安稳,脑袋昏沉,门铃在响,喻离披上毯子光着脚去开
门。
蓦地想起有次游也也是,一个劲儿地按门铃。
开门,霍址元拎着一袋东西站在门外,他又察觉到她的失望了。
“抱歉,ivy,你淋了雨,怕你感冒,给你送点药。”霍址元把袋子给她。
喻离接过,与此同时,电梯门开,但奇怪的是,没人出来,只闪过一道光。
“谢谢。”她说,声音有气无力。
喻离周身的抵触意味很明显,霍址元说了句好好休息後便转身回自己家。
关上门,她的确感觉自己的身体在发烫,去电视柜下找上次发烧留下的药,她记得游也把药都放那,就着冷水掰开吃了一粒,又回房间继续睡。
翌日上午,昨晚脱下的衣服还在地上,污水拖了满地。阿姨来做饭时吓了一跳,赶忙去敲她房门,敲了许久门才从里面打开,喻离靠在门上,脸色很不好,“阿姨,怎麽了?”
阿姨面露忧色:“那个姑娘啊,阿也说你的电话打不通,让我来看看,你…”
话没说完,喻离冲出去翻那团脏衣服,从里面找出手机,戳了戳屏幕,没有任何反应,插上充电线後也没有任何反应。
进水了。
“阿姨,你的手机能借我吗?我给他打电话。”
阿姨本就是游老爷子请来照顾他的,而自己主顾又对这位姑娘不一般,自然也是多留心的。
拨过去的电话很快接通。
“阿姨。”
熟悉的声音让胸腔震颤,眼泪也在那一瞬跌落。
“是我。”
“ivy?出什麽事了?你的电话也打不通…”游也的语速很快,很着急。
“我想你了。”
她打断,脑海只有这一个念头,也只想告诉他。
“怎麽了宝贝?”
游也听出她的不对劲,缓了语气。
喻离没说话,肩上似有千斤重,压的她喘不过气。
“不哭了好不好?”
他轻声哄,听筒里不规律的呼吸和细碎的抽噎搅得他心疼。
“你在家等我,我马上回去。”
“不用。”喻离用手背抹掉眼泪,努力摆笑,“你忙吧,我没事,就是想你了。”
那边默了很久。
喻离继续说:“我明天飞港城,一周全封闭排练,我们秀场见好不好?”
她听到一声叹息,“ivy…”
“好不好啊?”她再一次打断,她只想听回答。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