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拐,拐到工体北街,停好车後随便进了家酒吧。镭射灯光覆盖全场,舞池中央热浪滚烫,dj打碟把控全场氛围,嗨得很。喻离找了个角落吧台,要了杯无酒精饮料,然後掏出手机打开地图软件,搜京北国际高中在哪。
“美女,一个人啊,我请你喝一杯?”一男的坐他隔壁,喻离微擡鸭舌帽沿,看了眼又很快低下头。很明显,对你没兴趣。可男人好像没意识到,或者是他自我感觉太良好,给她点了杯轰炸机。轰炸机看着不怎麽样,其实後劲吓人,这人明显是不怀好意。
喻离烦了,转身要走,却被拽住手腕。
“别走啊,不再玩会?”他那挑逗意味的语气让喻离倒胃口,用力甩,没甩掉。那男人越挫越勇,还想来揽她肩。没等他手碰到,喻离朝他腹下三寸狠狠踹了一脚,椅子也倒下,男人捂着命根子哇哇叫,引来动静。
楼上栏杆处,谭烨和游也正说着事,也被这动静吸引。酒吧一男一女这阵仗大概也能猜出什麽事。
谭烨笑:“这一脚踹的可真够狠的。”
楼下,喻离拿出钱包,掏出几张钱放桌上,转身离开。空调风把钱吹落,不是人民币,而是几张崭新的英镑。
游也抿了口杯里的饮料,不置可否,“确实够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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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厢内,少男少女们鱼龙混杂,场子比外面更热。酒杯碰撞溢出,喝不喝无所谓,认不认识也无所谓。吹两句牛逼,说两句荤话,也就够上头。狐朋狗友而已,都在京北城,谁都得给谁点儿面。其实各有各有圈子。
秦钦礼把况柠拎出包厢,和外面的两个通信儿,和里面的说几句客套话,决定走了。况柠跟着来,不好留太晚。回去路上还是游也开车,他特意开了辆大g,好装得下他们。况柠已经喝的醉了,抱着秦钦礼又说又笑。谭烨坐副驾驶逃过一
劫,在幸灾乐祸着。
游也不管,乐得当个司机,手机连上蓝牙放歌,悠哉悠哉。後排秦钦礼恨不得把况柠给扔出去,吼一声能不能开快点,
游也嘴上应着好,其实半点速没提,降下车窗,手往上一搭,少爷公子哥,闲云野鹤。
拐个弯就到汇恩公馆,路道上车灯相对,游也看清那是一辆阿斯顿马丁,看样子也是回公馆,他提了点速,对方显然也是。公馆住户不多,一直是单开大门,意味着要进得排队。
两辆车越靠越近,然後较上劲儿似的。
“咻——”
都转了弯往大门去,拦车杆自动感应缓慢上升,眼看着车头就要过减速带…
“滋——”
一阵尖锐的摩擦声从左边车身传来,谭烨坐副驾驶假寐都被惊醒,扫一眼打趣道:“阿也,你这车技退步啊。”
游也踩下刹车,吐出几个字:“遇到个神经病。”
刚才那一瞬他是有收着的,没想到这疯子反而越提越快,不是碰瓷就是找死。
游也推门下车,阿斯顿马丁车主也下来,鸭舌帽,身形高挑,他一眼认出是刚才酒吧那人。
她关上车门,掀开鸭舌帽,公馆大门灯够亮,那双蓝色眼睛格外吸引人,上扬的眉尾亦娇亦媚。欧美人的五官,却有一头栗色长发,多了几分东方人的柔婉。
游也想,她现在应该及其不爽,因为看他的那双眼很淡,像暴风雨前的海平面,要把人吞噬似的。
车里的况柠爆了句粗口,扫一眼外面的人後麻溜下了车,“你是ivy吧?!”
喻离闻声重新戴上鸭舌帽,看了眼被刮的车身,又把帽子压低了些,没回应,而是上前一步,说:“怎麽赔?”她的中文发音不是特别好,短短三个字也说的很慢,尾音也有拖长。
游也在脑子里搜索了下汇恩公馆的住户,还有况柠的反应,笑了下,交叉抱臂靠在车门处,改用英文说:“自己撞上来的,不赔。”
喻离也不慌:“那你不还是擦到我车了?”
游也有点说不出话,这姑娘怎麽有点缺心眼呢。
况柠带着酒气上前,拿出一张卡递了过去,“我赔我赔,你这车一看就是新的,游也这小破车刮了就刮了!”秦钦礼和谭烨也打圆场,拍了拍游也肩膀,小声说:“阿也,给况柠个面子,看这样子还真是那位模特,别把况柠给惹急了。”
同是三百多万的车,被说成小破车,属实有点冤了。
况柠恨不得立马跟人家结为好闺蜜,刚才那一眼,把她给迷的五迷三道。“ivy,你过几天要去京北国际上课吧?”
况柠的爹是京北国际校董,平时有什麽内部消息都是早早知道,他们几个惹了什麽祸也全丢给她爹。
喻离顿了顿,说是。她刚才想去京北国际看看的,但不知道是导航出问题还是她开错了,没找到地方。她还绕了好几遍路,七岔八岔的把她搞烦了。正愁没处发泄呢,回来就碰见这挑衅的。
况柠说:“你真的是ivy?”她这看见美女就走不动道的毛病又犯了。而且这美女又高又瘦,她一米六五都得擡头,怎麽着都得有一米七五吧。
喻离垂眼看了会况柠,很可爱的女孩子,圆圆的脸还带点婴儿肥,看着不像是会怎麽样。
“嗯,ivy,也可以叫我喻离,分离的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