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刚漫过金鹰堡的飞檐,铁心男便拽着沈文卿往外走。
“快点!送完请帖还能去街上逛逛。”她晃着手里的红帖,脚步轻快如雀。
沈文卿苦着脸跟在后头,嘟囔道:“这铁拳帮离城三十里,来回得折腾半天。”
“少废话,耽误了爹爹的事,有你好果子吃!”铁心男回头瞪他一眼,指尖已扣成鹰爪状。
她捏着英雄帖,百无聊赖地踢着路边石子。
沈文卿跟在她身后,只觉得这差事比练功还闷。
“喂,你说爹爹为何偏要我们送帖给铁拳帮?派个下人去不就行了?”铁心男撅嘴。
沈文卿耸肩:“堡主自有道理。许是让你多见见世面。”
“见世面?”铁心男眼珠一转,忽然嗅到空气中飘来的特殊气味。
骰子碰撞声、银钱叮当响,还有赌徒们的喧哗。
她脚步不由自主地挪向“富贵赌坊”。
“大小姐,咱们还要送请帖呢。”沈文卿提醒。
铁心男却像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勾住了魂,对沈文卿的劝阻充耳不闻。
她不耐心地摆摆手:“哎呀啰嗦什么?进去玩两把,就两把!误不了事!”
话音未落,她已像一尾灵活的泥鳅,哧溜一下钻进了那乌烟瘴气、人声鼎沸的赌坊大门。
“咳……”沈文卿苦涩地摇摇头,也一并跟了进去。
赌坊乌烟瘴气,一张赌桌被围得水泄不通。
桌边糙汉敞着怀,胸毛如野草般浓密,腰间缠根粗麻绳,
脸上一道刀疤从眉骨斜划到下颌,声如洪钟:“买定离手!通吃!”
他骰盅一扣,开出来三个六,顿时满堂喝彩。
铁心男赌瘾顿时犯了,拨开人群挤了上去。
“我跟你赌!”她将腰间碎银拍在桌上。
那汉子斜睨她一眼,咧嘴笑了:“小丫头片子,毛长齐了吗?也学人赌钱?”
铁心男不甘示弱:“少废话!摇骰子比大小,敢不敢?”
那汉子哈哈大笑:“好!有胆色!我轩辕光就喜欢你这号人物!”
沈文卿在外围听得“轩辕光”三字,心里咯噔一下。
这名字好似在哪儿听过?
赌局开始,轩辕光手法老练,骰盅在他手中如活物般翻飞。
铁心男连赌连输,额角冒汗,钱袋很快瘪了下去。
“还赌不赌?”轩辕光故意掂量着她的钱袋。
铁心男咬唇,忽然解下腰间玉佩:“这是上等翡翠,值三百两!推牌九,一把定输赢!”
围观者哗然,沈文卿急得跺脚,却被赌徒们挤在外面。
轩辕光眼中精光一闪:“好!有魄力!”
牌九分,铁心男指尖微颤,却强作镇定。
她悄悄将一枚特制磁石滑入袖中——这是她惯用的伎俩。
轩辕光混迹赌场多年,眼力何等毒辣?
铁心男那点小动作早已被他尽收眼底。
他眼中闪过一丝戏谑的精光,却故意不点破,反而嘿嘿一笑,捋着胡子道:
“好!有魄力!就依你,一把牌九定输赢!”
他倒要看看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头能玩出什么花样。
开牌时刻,铁心男本以为胜券在握,却见对方牌面竟是天牌!
“不可能!”她失声惊呼。
轩辕光哈哈大笑:“小丫头,赌场规矩,出千者输!你这玉佩归我了!”
铁心男脸色煞白,沈文卿终于挤进来,拉住她:“算了,我们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