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绳
柳觅安带着一股生人勿近的气势,沉稳回答:
“兴许是你看错了呢?萧道友。”
“我不会看错。”
“那我问你,我师姐可有实在地伤到你一分一毫?”
“未曾。”
“那你不依不饶,究竟想做何?你们既然对我们如此提防,那便就此别过,可不必再继续同行。”
“柳道友,我不是这个意思。”
柳觅安阴沉着一张脸,带着无尽的嘲讽之意,开口反问道:
“话里话外不就是这个意思?我师姐重伤未愈,还需修养,请你出去。”
凌若婳害怕柳觅安误会萧晏则,焦急替他解释道:
“柳道友,我师兄一时冲动,但他本意绝不是想要怪罪云道友,他只是想弄清楚云道友为何会出现那般反常的举动。”
“凌道友,我知道你们没有恶意,那日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有那般举动,只觉得好像被一样东西控制住了。”
凌若婳和萧晏则听後不语,眼里愧疚之意更甚。
“师弟,我想睡会。”
云眠突然觉得身子好像变得无比沉重。
“师姐,你安心修养。”
柳觅安的语气里带有些许烦闷,厉声开口道:
“你们还不走,是想在这里赖多久?”
萧晏则将落在云眠身上的视线收回,然後转身走出了门口,凌若婳把药放下也跟着他离开了。
云眠一闭眼就沉沉睡去,呼吸十分均匀。
柳觅安看向云眠惨白的面容,手不由自主地将她额前的碎发拨到耳後。
然後握住她满是薄汗的手心静静摩挲,心里顿时生出几分苦涩之感。
柳觅安闭上眼睛将云眠的手放在自己的脸上,轻轻地蹭着。
“师姐,你可要快些好起来。”
云眠修养了两日已经好了大半,只是灵力运转还有些滞涩。
“师弟,醒醒。”
云眠轻轻地拍了拍柳觅安的肩膀,发现他还没醒後,便盯着他的脸开始看了起来。
她看着柳觅安微微泛青的眼睑上眼睫轻微闪动几次,突然感觉自己呼吸有些阻塞,然後急促吸了一口气,又缓缓吐出。
这时柳觅安的手突然动了一下,云眠立刻转移视线,想缓和一下自己的思绪。
她的目光停留在柳觅安的发绳上,睫羽微垂,眸中有一丝讶异。
柳觅安费力地睁开眼睛,却发觉云眠好像在注视他头上的发绳,手指悄然收紧。
但很快他就从云眠不解的眼神中,立刻明白她已然忘记了这根发绳。
柳觅安的脸色变得阴沉难看,愤然皱起了眉。
云眠犹豫许久刚要开口,却看见柳觅安立刻起身要走。
“师弟,你去哪?”
柳觅安未答,没有半分犹豫地转身走到门口,然而刚打开门口却发现凌若婳在门口踱步。
凌若婳用力掐了掐自己的手腕,憋出来七个字:
“我来看望云道友。”
柳觅安只是瞥了凌若婳一眼就带着不悦的神情快步离开了房间。
凌若婳深吸了几口气,一只脚悬在门口,将踏未踏。
“凌道友,进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