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个字刻得深峻有力,笔锋凌厉如刀削。
她指尖抚过刻痕,触感熟悉——这石质,竟与宫中玉玺基座同源!
她猛然想起那日为太后诊脉时,无意瞥见其枕下藏有一枚玉玺残角。
当时未声张,只悄悄拓印了纹路带回。
此刻她取出拓纸,对照石牌断口,竟严丝合缝!
更令人心惊的是,残角材质经她初步检测,含微量朱砂与动物胶质——正是伪造印泥的常用配方。
她站在雨幕边缘,望着庙外电光撕裂长空,心中掀起滔天巨浪。
玉玺残角本应随先帝陪葬,为何出现在太后枕下?
为何偏偏是“镇喉不镇心”?
若“喉”指声音、“心”指权柄,那这句话是在警告,还是在宣告?
她缓缓收回手,将石牌裹入布巾,放入怀中。
风雨敲打着残檐,火焰在湿柴上噼啪挣扎。
赵铁山欲言又止,孙景和低头记录,李元度默默整理文书。
唯有沈知微,立于光影交界处,眼神冷冽如霜。
深夜,油灯昏黄。
她坐在帐中矮案前,取出显微放大镜,将玉玺残角边缘缓缓移至光下。
灯火跳跃,映得她侧脸轮廓锋利如刃。
镜中,一道极细微的划痕浮现出来——
形如“乙”字。深夜,油灯昏黄。
沈知微端坐帐中,指腹轻轻摩挲着玉玺残角的边缘。
火光在她眸底跳动,像一簇不肯熄灭的寒焰。
显微放大镜缓缓移过那道极细微的划痕——形如“乙”字,笔锋收尾处微微上挑,似刀刃回鞘时的一抹余势。
她瞳孔微缩。
这不是篆,不是隶,更非寻常印文。
它太小、太隐秘,藏于玉质纹理之间,若非现代医学训练出的极致眼力与耐心,根本无人能察。
可正是这几乎不可见的一笔,却让她脊背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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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立刻唤来孙景和。
老医正披衣而入,手中捧着一卷泛黄帛册,指尖微颤:“掌医监……我翻遍《天启印谱》《贞元玺录》残卷,只查到一处记载——此‘乙’形符,乃先帝私押‘默诏符’,仅用于废立储君、赐死宗亲等绝密诏书封缄之用。”他声音压得极低,仿佛怕惊动什么,“按祖制,凡用此符者,须三日后由内阁共启,违者……欺君灭族。”
帐内一时死寂。
沈知微静静望着那枚残角,脑海飞运转。
太后枕下藏此物;
材质含朱砂胶质,明显伪造;
刻痕为“默诏符”,专用于皇权更迭;
而“镇喉不镇心”七字,赫然指向声音与权柄之争——
一切线索如针线穿珠,骤然串联。
有人以声控陵,借九鼎炼痛成音,暗中操控地脉气运;
有人伪造玉玺、私用默诏符,图谋篡改遗诏,动摇国本;
而这一切的,竟始于一个被掩埋三代的贞元秘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