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骅不以为意,反客为主:“那你呢?你当时,有喜欢过我吗?”
师久一怔,看着年骅带着期待的眼神。
甚至不用回忆,师久就能给出否定的答案。
别说对任子骅,那个时期的师久,也就是吴二,压根没有任何青春萌动的遐思,一视同仁的丶没有区别的。
你不能指望一个流离失所的灾民充满爱国热忱,同样,一个生活一地鸡毛的人,也不会有谈情说爱的心思。
任子骅在他的回忆里,别说浓墨重彩,甚至连留下的痕迹都淡不可察。
他选择刻意遗忘的岁月,自然也包括岁月里所有的人。
“看来是没有了?”年骅的神色是掩盖不住的失落。
师久盯着鞋尖,没有说话。
年骅微不可察地勾了下唇角。
这个答案并不意外,他也不失落。
他想得到,也不是师久的否定。
“你看,我没认出你是19,你也没出我是任子骅,是不是可以扯平了?”年骅循循善诱。
我能接受当年吴二不喜欢任子骅,那麽你是不是也能放下,梅子绿茶拒绝19的心结。
师久缓缓擡头,眼睛微眯,似乎看出年骅的把戏。
年骅有几分心虚,玩诡辩这套,师久算他前辈。
“师老师,既然扯平了,我们可不可以重新开始?”年骅目光灼灼。
没听到师久回答,倒是身後传来呼唤声:“师久!你们好了吗!不会上个厕所穿越了吧?”
是夏辞安的呼唤。
师久看了眼年骅,没有回答,快步向洗手间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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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久和年骅重回休息区时,颜咪咪和夏辞安之间竟变得异常和谐。
夏辞安因长年呆在国外创作音乐,可谓两耳不闻内娱事。
颜咪咪又是个包打听加百晓生加大嘴巴,和夏辞安分享了当年他同时期艺人的近况和八卦,不少消息又隐秘又震撼,让夏辞安又震惊又沉迷。
可怜一旁的摄像老师,心底十分纠结“这些都是我能听的吗?”“这些我能录下来吗?会被暗杀吧?”
最终,摄像老师决定该听听,该录录,纠结留给剪辑师。
夏辞安看到回来的师久:“师久,要喝梅子绿茶吗?”
“不用。”师久淡淡道。
夏辞安不死心:“还挺好喝的。”说着一手举杯,一手竖个大拇指做饮料广告状,“梅子绿茶,真绿茶,真好茶!”
莫名又中一次枪的年骅:……
师久轻笑了声,瞥了眼年骅,意有所指:“真绿茶呢。”
被识破卖惨和茶言茶语的年骅毫无愧色:“绿茶只是想寻得有缘人,何罪之有?”
夏辞安不懂两人打什麽哑谜,只特别积极地帮师久重新热咖啡。
师久坐到靠窗位置,年骅坐到师久身旁。
“师老师,你知道我为什麽喜欢喝梅子绿茶?”年骅的手指把玩着桌上的玻璃杯,像给小猫顺毛般,温柔又暧昧。
“没兴趣。”师久言简意赅。
年骅也学会了无视回答强行对话的本事:“那是很多年前吧,有个少年说要请我喝饮料,唯一就请过这一次。梅子绿茶是店里最便宜的。”
年骅的声音极尽委屈。
成年人的勾引从来不择手段,变成猫变成虎,变成被雨淋湿的狗狗。
师久侧头看对方,明知对方刻意演戏成分居多,但言语的真实性却能认证。
因为师久的确从记忆里翻出了这个片段。
想到对方的网名,竟然是因为多年前自己随手一请,没有深意,算不上好喝的梅子绿茶,师久心底不由生出几缕愧意。
好在工作人员的出现,打断了师久此刻的局促。
师久一组的象粪纸成品已经处理好。
三人回到晾晒房。
正常情况下,晾晒需要至少一天以上,录节目则会采取“科技的力量”缩短时长。
象粪纸成品和一般用的纸张不同,纸面毛茸茸的,硬度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