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怀疑师久本来以为可以让年骅回头是岸,引导对方向善,用爱感化对方。结果发生了什麽可怕事情,让师久意识到年骅的恶是骨子里的,如撒旦的,没法再救赎的!】
……
师久越看越沉默,感觉智商被丢进马里亚纳海沟还被狠狠踩两脚。
师久用陈顺南的账号回复,简单解读了主楼脑补“年骅作恶,师久知之却不敢言”的逻辑错误。
很快,师久的评论被再回复。
【查了下账号发言记录,原来是年兽,不要再挣扎了】
【世上没有空xue来风,往往越离谱听起来像故事会的东西,更像是真相】
【世界上比钻石还硬的果然是粉丝的嘴】
【你所以为的真相是哥哥在枕头边告诉你的吗?如果不是,你凭什麽认为楼主说的是假的】
……
师久没有再回复。
在官方通报出来之前,你永远叫不醒一个固执己见的网友。
他只是没想到,“年骅杀人”这种极具颠覆性和冲击性的新闻,能够让如此衆多的网友相信,甚至包括年骅的铁粉。
是前辈们作恶太多,让大衆对明星们的信任感降到最低?
还是越猎奇越离谱的新闻越能冲击神经,让大衆采用“物极必反”“越假越真”的反证?
亦或年骅“完美无缺”的人设持续太久,大衆都有“完美恐惧症”,急需一个裂口来缓解症状?
师久不知答案为何。
他看着屏幕,愈发感觉喉舌苦楚。
平板上的每一句评论都惊心刺目。
视网膜好像有点模糊,平板的屏幕似乎碎成一块块玻璃,每一块都飞进他的血液和心脏。
一阵难受。
==
看守所,会见室。
年骅和两名身着西装三件套的男人对桌而坐。
随着其他人走出房间,房间内变得一片寂静。
年轻西装男给了身旁人一个眼神,另一位四十多年纪的男人坐到角落,戴上耳机。
“年哥你真的,牛逼!”年轻男人竖起大拇指,只是言语里全是揶揄。
年骅双手环胸,不以为然地笑了声,看了眼角落的男人,方才将视线移回跟前。
“你什麽时候考的律师证?”
西装男龇牙:“我大学学的是法律!法律系!一直在律师行挂职!多年兄弟你竟然不知道吗?”
“白天当律师,晚上当黑客?游走在法律内外?这人设挺带感。”年骅戏谑。
连涨,也就是西装男冷哼一声:“哪里,读法律系却去当记者,不当记者後去当网红,这种人设才带感呢!带感得有人为其食不能寝丶夜不能寐丶日日思念成疾。”
论嘴炮,连涨自认不输。
年骅轻笑一声,不置可否,甚至颇有引以为荣的得意。
连涨嘴角抽了下,十分嫌弃浑身充斥恋爱气体的人。
“话说回来,看你状态这麽好,我就放心了。”连涨感叹道。
他来之前还想象了年骅骨瘦如柴丶顶着黑眼圈一身狼狈的模样,如今看对方仍旧龙姿凤采,还不如多心疼心疼自己,一会去做个热玛吉。
连涨:“话说回来,你的经纪人好担心你,现在还在大门外等消息。”
年骅点头:“跟他说早点回去休息。”
连涨:“你那个厉姓好友也是,据说要给你组建最豪华的律师团。”
年骅露出又欣慰又一言难尽的神情。
连涨忽然跳转话题:“不过我看你心尖上的小可爱,好像无动于衷,完全忙于自己的专题。”
年骅笑而不言。
连涨讨个没趣:“不过凭师久的敬业,他专题第二期的内容会不会是《聚焦年骅杀人案,完美皮囊下的变态心灵》?”
“是吗,那我肯定要和师记者秉烛夜谈,通宵达旦。”
连涨龇牙:“你在朋友圈发疯就罢了,麻烦把你的骚话圈地自骚,谢谢。”
连涨嫌弃完,起身巡了一圈,确定隔墙无耳後,方才回到座位,头颅凑近年骅,低声道:“你这动静会不会搞得太离谱?开局直接出人命?人不会真是你杀的吧?”
年骅一手托腮,神色懒散:“想什麽呢?我是良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