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姑娘初来,若有招待不周,还望见谅。”
柳观水接着:
“柳家虽有些薄产,只是向来由我代为打理。放儿是单纯的心性,不谙琐碎俗务,日后也不过领些例银,勉强满足温饱。”
“姑娘若有什么长远打算,还是早做考量为好。眼下缺周转的盘缠,我即刻便能为你备下车马,奉上白银,也算不辜负你们间的情谊。”
齐雪怔听着,继而品出她话中有话。
她跟着柳放捞不到家财,不如识相点,拿几分钱走人。
被这样羞辱,齐雪有火,面上也不露怯,昂首道:
“多谢柳小姐美意,不过我此行只为寻一人,顺路与柳放结伴而已,倒不曾想过要靠他度日。”
她说着转身就走,“既然府上不便,我这就告辞。”
对方没料到她这样干脆,稍稍拎起衣裙追着:
“姑娘且慢……我也不是有意要……你听我说……”
“我知道。”齐雪头也不回地在走廊穿行。可她到底不认得路,拐过两个弯便晕了。
“往左。”柳观水轻声提醒,在她身后更急地赶着。
“前面右转。”
齐雪闷着头照她说的方向走,心里恼怒羞窘,这人到底是想留她,还是想赶客?
两人就这么一个乱闯,一个指挥,跌跌撞撞又绕回了靠近前院的堂屋。
刚巧,柳放正提着油纸裹住的桂花糕快步走来,脸上期盼。
他一眼看到气鼓鼓的齐雪,旁边是才追上来她,气喘吁吁的姐姐。
“你们这是……”
齐雪看见他手中的桂花糕,没好气地对他:“我不吃!”
柳放被凶得莫名含冤,看向姐姐。
柳观水稳住气息,快步上前轻抚他身侧:
“放儿,我与齐姑娘之间还有些话要说,你先去小寒斋帮齐姑娘铺床,可好?”
柳放看看长姐,又看看背对着他生闷气的齐雪,只得点点头。
先依了长姐为齐雪做些事,待会儿再哄一哄她吧。
齐雪不明白这位柳大小姐为何变卦如此快。她最初怀疑柳观水是怕她向柳放告状,但细想又觉她并非单纯的惧怕。
不过,她齐雪就是嘴上厉害,根本没有挑拨别人家庭关系的喜好。
见柳放走远,她转过身,依旧板着脸,说话都硬邦邦的:
“你刚才追着我,是要解释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