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
赵晴安拼命摇头。
“都这麽大的人了,该不会还怕看牙医吧?”
傅立文微笑着看她,想起小时候每次去看牙医,赵晴安都哭着扒着门框,不肯去看医生。
“是。”
赵晴安用力地点了点头,可是头部稍一用力反而牵扯到了脸部和牙齿,疼得她眼圈都红了。
“还说不去?你看你都疼成什麽样了?”
傅立文看着她张不开嘴无力反驳的样子,倒是觉得现在的赵晴安乖巧听话了不少。
赵晴安向他投去眼神抗议,只可惜抗议无效。
……
第二天一早,傅立文便准时出现在楼下,怕赵晴安临阵脱逃,找借口不去看牙医。
结果她却说自己有熟悉的牙医,带着傅立文七拐八绕进了胡同里。
“你这是要带我去哪儿?”
两个人下了车往胡同里面走,傅立文看着周边的民居和挂着招牌的小店,怎麽看都不像是要去看牙医的。
“跟我走就是了。”
“看医生还是要找正规的医院或者是诊所才行,安安,你听我的,别为我省钱,我带你去看我的牙医。”
“你哪儿那麽多废话呀,已经到了。”
赵晴安放缓脚步,手指前方。
傅立文朝着她手指的方向看过去,一个很不起眼的诊所招牌挂在门头上。
“走吧。”
赵晴安拉着傅立文的手快步走进去,他本来还想在说什麽,但是看赵晴安没有之前提起看牙医的事情就那麽紧张了,便也跟着走了进去。
“薛医生。”
“哟,小赵,你来啦,还挺准时的嘛。”
“那是,知道您忙,约了时间就得守时,不能耽误您看诊。”
“这位是……男朋友?”
薛医生的视线扫过傅立文,最後落在两人牵在一起的手上。
赵晴安不动声色地把手松开,“这是傅立文,不知道您还有没有印象?”
“哦,我想起来了,以前经常跟你一起来看牙齿的。”
薛医生把眼前的一幕看在眼里,虽然两个年轻人都没有挑明,但是作为过来人,他倒是觉得暧昧期的小情侣,才会这样在亲昵和疏远之间来回摇摆,一旦被人问起,又不敢正面回答。
经过这麽一提醒,傅立文也想起来了。
这是以前口腔医院的薛主任,他经常陪赵晴安一起去看牙医,每次都是薛主任看诊。
“薛医生,好久不见。”
“难得你们这些小年轻都还记得我。”
“您这是哪儿的话,您给我们看牙,我感觉就跟前几天发生的事一样。”
“不行了,老了,前两年退休了,现在自己开个诊所,发挥一下馀热而已。”
薛医生客套了两句,迅速进入正题,“来,小赵,你跟我进来,我看看你牙齿又怎麽了,不是前两个月才来的吗,怎麽又疼了,实在不行还是得做根管治疗,不要害怕,也别一直拖着了。”
傅立文也跟着进了诊室,赵晴安现在不方便说话,他便在一旁替她回答。
“昨晚不听话,偷偷吃糖来着。”
“那是有点不听话了,我上次还特意嘱咐她要少吃糖的。”
赵晴安现在虽然没法反驳,但是一个眼神过去,傅立文立刻闭嘴。
“好了,我不说了,你乖乖的。”
傅立文站起身来,见赵晴安的眉毛都皱了起来,像是很疼的样子。
他把手伸出来,放在诊疗椅的扶手上,赵晴安用手抓着他的手背,而傅立文的另一只手掌则附在了她的手上。
温热的温度一直传到心头,赵晴安心里的恐惧和体感上的疼痛都感觉好了许多。
这一幕似曾相识,很多年前,赵晴安还是个扎着马尾的小女孩,就是这样被傅立文牵着手走进诊室,然後又在她感觉疼痛的时候,轻拍着她的手,细心安慰。
赵晴安结束治疗,薛医生又给她开了药,叮嘱了一番,她回过身去的时候,却发现身後的傅立文不知道什麽时候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