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朋友都这麽发号施令了,洛羲昏懒得再装纯情美少男,慢悠悠地坐起身转了个方向,勾着纪影鹤的膝盖窝把人往自己这边拉,然後倾身把他牢牢地压在座椅上。
“你悠着点,整辆车感觉都在震。”
但洛羲昏阅读理解满分,装傻能力也是,他紧紧握住纪影鹤的手腕,摁在座椅上:“什麽,想玩车震?等到家,没别人了,这辆保时捷随便你玩。”
“不要,你不是很喜欢这辆车吗,搞脏了清理起来也麻烦,换辆新的。”纪影鹤曲下手指,挠了挠洛羲昏的指节。
得亏他握得靠上,不然自己手指再长都够不到。
“怎麽,你还要为了这个理由去买辆新车?”
“嗯,我乐意出钱,不行吗?”
洛羲昏被他这直白的回答弄怕了,笑得点头又摇头,嘴上却诚实地说:“好,可以,你愿意……”
趁着身上的人放松警戒,纪影鹤仰起身子,快而准地吻在洛羲昏的嘴唇痣上,然後满足地倒回座椅上躺着,笑得自在,简直是在勾引人。
“你干什麽……”
洛羲昏知道他是那种对待感情和欲望都很直接的人,不是特殊情况不会觉得害羞,但每面对一次纪影鹤的主动,他就觉得自己的承受能力又弱了一分。自始至终,这玩意都只减不增。
谈恋爱要命。偏偏纪影鹤只要洛羲昏的爱和命。
“没什麽,看你不动,我太想亲你了而已。”
怎麽说呢,洛羲昏觉得那瞬间歪着头,用撒娇语气说“我太想亲你了而已”的纪影鹤就像只小猫,在他心脏最柔软的地方用利爪狠狠地来回挠。
太折磨人了。
原来心甘情愿地把弱点供奉出去是这样的感觉,不生气也不抗拒,反而愿意沦为落败的一方。
洛羲昏松开纪影鹤的手腕,一手撑住座椅,一手不停地揉着纪影鹤的耳垂,闭上眼睛去吻他。
而他同时也能感受到,纪影鹤把胳膊都搭在了他的肩膀上,正用力地搂着他的脖颈,生怕他离开了似的。
他们在无数个日夜亲吻过很多次,早已熟悉对方深吻的节奏,也知晓如何在这场缠绵中呼吸到空气,配合得颇有默契。
纪影鹤特别喜欢吮他舌头顶他上颚,什麽时候发现的呢,洛羲昏自己也说不清。
两个人的舌头都湿滑而温热,你来我往间竟有些勾不住彼此,倏尔只能加大吮吸的力度,引人遐想的水渍声不绝于耳。
也不知道这挡板隔音如何,前面的司机有没有听到声音,听到的话又在想些什麽。
见洛羲昏没有停下的迹象,纪影鹤心里替他顾虑形象,便不满地咬了一下洛羲昏的舌尖。
洛羲昏吃痛,这才松开嘴,从他身上爬起来。
纪影鹤被他带着坐起来,还没缓过这股尴尬劲儿,车就开到洛羲昏家楼下了。
见面前这人没反应,洛羲昏擡手扯了张纸巾,帮他把嘴擦干,顺便把人带下车。
洛羲昏提前打过招呼了,家里这几天就只有他们两个。家政服务人员都把卫生搞好了,屋子里的家具一尘不染,床单也全都换新了。
两个人还没在房子里待几分钟,就出去找了家饭店解决晚饭,顺便散步消食。
期间,洛羲昏想牵纪影鹤的手,想搂着他不放,想像普通情侣那样在河边拥抱在夜风中接吻,可他什麽都不能做,只能和纪影鹤保持正常距离,只能和他装作好朋友,无数次的下意识反应最後都被理智兜底。
因为不远处有数不清的镜头对准他,过分的行为说不定第二天就会被送上热搜。
过去这麽久,他对互联网的态度从未改变。
他能接受自己在网上被网友扒得精光,但不能接受他们的恶爪伸向自己身边的人。
尤其是纪影鹤,因为他于自己而言身份最特殊。
直到踏进自己家门,两人才能勉强卸下防备。
两个口罩都被汗水打湿了。
“对不起。”
纪影鹤不用回头都知道洛羲昏此刻什麽表情。
看到两人的合照摆放在书桌上,纪影鹤不着痕迹地笑了下,然後搂着洛羲昏,浅浅地亲了下他:“别跟我道歉,又不是什麽大事,我知道,我也明白。”
他总是委屈纪影鹤,而纪影鹤又总是迁就他。
说实话,洛羲昏真的很讨厌这样不对等的关系,偏偏纪影鹤“善解人意”,反反复复说没关系。
等纪影鹤把自己的行李全都整理好後,洛羲昏悄无声息地从後面扑上来抱住他,手在他宽松的衬衫上不安分地乱摸,下巴用力抵着他肩膀。
纪影鹤便拖着背上的人形挂件走到床头柜旁,因为洛羲昏先前说这里面有自己的儿时照片,想看随时都可以打开。
这本相册是当初洛羲昏外婆送的。
纪影鹤盯着相册上那个趴在天鹅绒上丶啃手指啃到掉口水的白胖小孩,笑得不亦乐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