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曾试图解释这一切,虽然对象只是自己。
“……你真的觉得自己可以杀了我吗?”
那天,市丸银的声音低得像落尘。
他说:“能杀掉蓝染队长的,只有我。”
那不是口号,是判词。是狐狸最终自白的獠牙。
市丸银真的以为那一击可以终结他。
蓝染惣右介看得出来,他计算了百年丶等了百年,就为了那个瞬间。
只是,他没有算到崩玉的进化会来得如此彻底。
他没有料到蓝染已经不再是死神。
他正确的评价了自己,却错估了蓝染惣右介。
但即便如此,蓝染也没有因此生出宽恕。
市丸银的选择依然让他感到不能容忍。
他背叛了命运中属于他的那个位置——那个只属于他的视线。
而那个错误,蓝染惣右介已不打算再让它重演。
*
无间的日子里,他像一只静止的猛兽。
外人只看见他沉默丶不动,却不知他心底的风暴如刀割。
他坐在石椅上,封印缚着四肢,封印断绝灵压,但崩玉仍在他体内缓慢调整丶修复丶再构灵子构造。
他从不急躁。他只等待——
等待缝隙出现,等待将市丸银夺回来的机会。
那不是赎罪,而是纠正。
“你本不该死在那里,银。”
他的声音毫无起伏,却藏着不可违逆的执着。
“我会重新将你拉回来。即使——你已经不想再回来了。”
*
直到某日,崩玉传来异样的共振。
那不是敌意,也不是外界入侵,而是来自远方的一缕熟悉灵压——市丸银。
那灵压既熟悉又陌生。
并非来自既存世界的任何一端,而是从一层被高度隔绝的维度渗透而出。蓝染惣右介立刻意识到,那不是常规空间能容纳的东西。
——灵王系统的残层。
观测者残响所遗留的错层。
市丸银的灵压与那层构造産生共振,像是……被某种条件默认了存在。
他试着推测——也许是崩玉在银死後的干涉,造成了灵魂结构上的微妙偏移;而那对眼,则在那一瞬与灵王系统中遗留的「视域模块」共鸣。
结果就是:市丸银成了那片断层的「观测者残片」。
或至少,看起来是如此。
这种现象过于罕见,连崩玉也无法完全解析。
他不信这只是偶然——却无法否认,这一切的发生,的确充满巧合。
他不确定银是否知道自己成了什麽,只知道,市丸银还在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