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番谷冬狮郎眯起眼,凝视刚才攻击穿过的轨迹。那里什麽都没有,却又好像有什麽东西「干预了本该发生的结果」。
松本乱菊迟疑地转头,看着刚才她直直凝视的位置。
市丸银站在那里,微微歪着头,露出标准的不怀好意笑容。
“看不见丶碰不到……但还能管上一脚,这样也挺方便的嘛。”
语气轻巧,但眼尾却没有跟着上扬。
他盯着自己指尖,像在思考这次的偏转是出于什麽条件,是神枪的记忆?还是他个人意志的延伸?但那指尖的发力与反馈却异常清晰。
——那不是因果错位,也不是结构性误导。
是他想救她。
只是这麽简单的念头,却偏偏把整个灵压层撬出一道响缝。
这不是应该发生的事。
他自认不是什麽旁观者,不是什麽任务或命运的眼睛。
但如果他真的是灵王安排来「看」这一切的,那他刚刚的举动,就等于亲手划破了那双眼的界限。
他出手了,没有经过谁的允许。
他干涉了,无视那些本该不可见丶也不可触的界线。
而那一刻空气中的「什麽」轻轻晃了一下,像是被触动的线——却不是为他而留的。
市丸银挑起眉,嘴角依旧懒散地翘着。
“嘛……这下糟糕了啊。”
声音像是在自言自语,也像在嘲讽自己。那种轻松到近乎讽刺的语调底下,却像藏着什麽沉甸甸的重量。
市丸银自己意识到了。
——我是个死人啊。
就算能救下她,也不能证明他还活着,不能代表他们仍处于同个状态。
正因为是「逝去的存在」才只能间接干涉而非直接出手,这次的「拯救」,只是「保护乱菊」这个念头,跑得比任何本能都还快的巧合。
虽然成功了,却让他清楚地感受到这具「存在」已经完全与实界脱节。
仅剩的,是某种不被允许的丶意志性残响。
*
松本乱菊,还在盯着他。
她明知道什麽都看不到,却像是试图确认什麽似地,一次又一次将视线对准他。
“松本!回神了!”日番谷冬狮郎终于看不下去了。
市丸银忍不住叹了口气。
“别这样盯着嘛,妳这样……我都要误会妳真的能看到我了。”
语气还是那副吊儿啷当的调子,可他左手忽然一颤,伸了出去——像是想碰她的肩膀,像是想让她安心,也像是想说些从来没说出口的话。
那一刹那,松本乱菊像是终于放弃一般,转身走向日番谷冬狮郎。
市丸银的手掌穿过她因转身而突然靠近的肩。
什麽也碰不到。
灰尘从指缝滑落,不沾衣襟,不染肤色。风本该带走残温,却什麽也没有,因为——那手从一开始就是冷的。
他张眼凝视着自己那只手,好像终于接受了某件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