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确定死神死後还会不会有灵压,但他的存在本身就不合乎常理。
不对劲。
所有都不对劲。
“你把眼睛摘了,却不让人知道你把眼睛摘了……这算什麽?隐瞒?诱导?还是另有打算?”
但没人回答他。
他像是在和世界对话,又像是在对过去的自己说话。
思维误区,是啊。
他本来就应该能看出来的。
但先不说自行挖眼这种太过离谱的情节,他本能的觉得「看见眼还在」,那就没问题了。
结果就是自己压根没去质疑——那双眼本来就不是活的。
也许,是不愿意看到什麽?或者,是想让某个「被挖出的东西」去看更多?
想不通啊
……那就先别想!
他手指在空气中轻轻一勾,灵压线交错,他视野转移。
——无间。
蓝染惣右介和友哈巴赫相视而谈。
但银的眼却看见了更多。
友哈巴赫身上,有一道线几乎与灵王本体缠在一起。
那不是一般的灵压线——而是因果线。
线条粗壮丶深沉,像是千年的编织缆索,从灵王残骸的某一处牵引而出,延伸至友哈胸口最深处。
市丸银轻声喃喃:“是父子啊。”
没错了。
那种深度的因果连结,不是分支,不是延续,而是根源。
──难怪。
市丸银的视野缓缓下移,看见了两人对话间闪过的言语。
“像是,有什麽……在看。”。
他皱了皱眉,他的可见条件真的灵王的延续啊
所以她到底是怎麽感受到的……
所有事像一条条纠结的毛线,全部打结成一团怪色的毛球,还找不出线头。
话又说回来,这次意识返回观测断层,他才直观感受到一件更麻烦的事。
比灵王的眼事实上是义眼丶友哈巴赫是灵王之子更为麻烦的事态
他自己,开始在「回应」。
当他看见异常,就想干涉;当他看到痛苦,就想修正;当他看到黑崎一护身陷囹圄,就想改变那个结果。
他不是单纯地「看」。
而是「应对」。
这一刻,他想起蓝染惣右介说的那句话……
「如果你不是在看,而是在回应呢?」
市丸银忽然感觉胸口有点紧。他想否定,却找不到词语。
──那双眼,真的只是旁观者吗?
观测层的寂静中。
灵压线不再震荡,万象如旧。
但市丸银的视线却沉了下来。那从不动摇的笑意,在空无一人的裂隙中有了裂缝。
“……到底……要我看到什麽啊?”
他望着那双义眼,眼中虹彩交错闪烁。
这句话,不是对蓝染惣右介说的,更不是对自己说的。
而是对——那个挖出眼睛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