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他的目光转向友哈巴赫。
那条线,极细。
不该存在,却稳定无比。
缠绕在那人指尖,紧紧系住他的「时间」。
线的尽头,指向无间。
那里,有一个人,正轻轻笑着。
镜花水月。
“……原来你也在他身上种了东西啊,蓝染队长。”
这条灵压线细如游丝,几近透明。
不是幻觉,却拥有幻觉般的特性——在你看见它的瞬间,会质疑自己是否真的「看见」。
这不是普通的催眠。
市丸银指尖往那条线靠近了一些。
这是——因果。
是错误的知觉作为「因」,错估时间与对手作为「果」,从而扰动整体战局。
这条线并未命令友哈做什麽。
它只植入了一个错觉:
「还有时间。」
以为还有馀裕杀掉黑崎一护。
以为这场战争才刚开始。
友哈巴赫当然不会这麽愚蠢——除非,他感知的时间,本身就是错的。
市丸银唇角微微抽动了一下。
那不是嘲讽,也不是感叹,是一种熟悉至极的——佩服。
在他离开断层那短暂的交谈时间里,对方就能布下这种局面。
镜花水月的能力,在他眼中早已超越催眠。
那是一种建构,是对世界架构的悄然扰动。
它让误差成真。
让观测与现实之间,産生可以操控的缝隙。
那条线还在友哈巴赫身上,却无人察觉。
不仅没断,更没被发现。
“队长啊……到底能算多远?”
市丸银低笑,那声音飘散在烟雾与破墙之间。
没有说出名字,也没有咒骂。
只有那种——放弃吐槽的熟稔。
他再次意识到,自己曾想与之抗衡的,是怎麽样一个怪物。
*
视线远处,友哈巴赫与黑崎一护交锋之际,忽然顿了一瞬。
——时间到了。
友哈巴赫这才惊觉,也已馀事无补。
他的意志早与那条线混淆成一体,错误的驱动早已完成。
瀞灵庭,获得一线生机。
黑崎一护幸存。
*
这场战斗,虽未胜,却未亡。
市丸银松了口气,手指轻抚神枪刀身,视线扫过静灵庭。
他看到那些被友哈巴赫压迫过的痕迹——幽蓝的丶干涸的,像世界的皮肤被划开,却无法愈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