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呀,这回连包装都省了啊……”
蓝染惣右介语气平静,像是陈述不容争辩的事实。
「他的存在与这个世界失去了座标,成了一段被拒绝的语法。这种东西……是不能被忽略的。」
他转向黑崎一护,眼神带着一种几乎可称为温度的锐利。
「你知道吗?一个世界能够容纳错误的存在,是因为它尚未完结。」
「你指的是市丸?」
「我指的是所有不被预料的东西。而你——也是。」
黑崎一护愣住,似乎被这句话卡了一下。
「……你不是来帮忙的吗?」
「帮谁?」
蓝染惣右介反问,语气不见起伏。
「你想打败友哈巴赫?你以为你打得赢他?」
黑崎一护眉头猛地皱起,语气带着压抑的火气:「我会打赢。」
「你不会。」
蓝染惣右介的话没有语调起伏,像是宣告。
「你不会,至少——不是一个人。你身上继承了太多对立的灵压结构:死神丶虚丶灭却师,还有……一个不完整的王之空白。」
「这些都不是你自己的东西,你现在,是拼凑的。」
黑崎一护握紧拳。
「那你呢?你从来就是想做神的那个人吧!」
蓝染惣右介睨着他,仿佛从那句话中读出一种天真的误解。
「我没有一定要当神。」
他第一次露出带情绪的笑意,却没有一丝喜悦。
「那种被世界牵线的傀儡——谁会想坐那个位置?」
他的语气平缓下来,像是在陈述一个极为私人的真相。
「我想做的,只是不容许任何存在,将银从我的视线中抹去。」
这句话说得不疾不徐,却让在观衆席的市丸银有些头痛地叹了一口气。
“啧,这种自顾自说话的毛病——果然是蓝染队长专属。”
他微微侧开目光,像是在量一条不必踩上的线。
不是无所谓,而是清楚——此刻介入,不会有任何一种未来是他想揽下的。
蓝染惣右介不是没有预见未来的能力,他甚至可能早就算到这里。
但那人最大的问题,是他只在乎一件事——
让市丸银留下来。
不是救世界,不是成神,不是胜负,而是要把银——留在他能看见的地方。
成神,也只是附带条件罢了。
但这个要求,简直比毁掉世界还要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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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崎一护并没有後退,他站得很直,像是用这种姿态抵抗对方的气场。
「你为什麽一定要抓着他不放?」
蓝染惣右介的视线稳稳落在黑崎一护身上,声音沉缓却不容分辩。
「如果我不记得他,他就不在了。这个世界会选择性地遗忘——而我,会选择记得。」
他稍微停了一瞬,像是在将後半句压进对方耳中。
「不只我会记得,我也会让这个世界记得。」
再往前一步,脚下碎裂的空气自动为他让开。
「没有我,你赢不了。」
语气平淡,像是在陈述天气一样。
「你想消灭友哈巴赫——这件事,就算冲到终点,你也踩不下那一步。」
黑崎一护眉间一紧,像是要反驳,却被蓝染的声音压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