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嘛……一上来就这种程度,还让不让人好好看了。”
白狐偏了偏头,神杀枪微微倾斜一分角度,指向下界。
市丸银本没急着「看」。
影厅里的画面正安安分分地浮动着——
下一瞬,却被一道陌生的景象硬生生覆盖。
不是他接入了谁的视野,而是投影被夺走,灵压强行将残像与震动拼进他的脑海。
像有人闯进来,把他座位前的幕布整张换掉。
紧接着画面炸开的第一幕,是灵王宫最深处的崩毁空域。
建筑塌陷,死神残军失序後的残压还未散去,友哈巴赫就已经从中心处步出,一身黑袍被撕裂的风压轻轻扬起,像是为宣判留下空白。
那东西不能被叫作「人」,也不是「神」,它是最接近灵王的重写体。
那一瞬,市丸银真的觉得这场战争无需继续了。
不是绝望,而是清晰:这东西,没有情感,也没有会议桌。
它不是来谈的,是来关灯收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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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幕,是「他」出现了。
市丸银的视线落下,一眼就看见那道太过亮丶太直的灵压痕迹。
——黑崎一护。
“啊啦……还是这麽晃眼呐。”市丸银眯起眼,像是在嫌弃又像在笑,
“主角嘛……光是站那儿,就得闪得人睁不开眼才合格呐。”
白狐轻轻的「鸣」了一下,像是在赞同。
黑崎一护那身残破的死霸装还带着烧痕,双剑横于背後,面对友哈巴赫时灵压如沸。
可是市丸银一看就知道,他站得太直了,手握得太紧了。
太年轻,太刚猛,也太相信「直球可以击败一切」。
他皱了皱眉,视线一偏,看见另一道红发的身影扑向战场。那道灵压他认得,却不熟。
“……啊,还是想不起名字来。那个红发的……阿散井什麽的?还活着倒也挺坚强。”
两人联手扑上,斩魄刀划开空气,却连碰到对方影子都做不到。
市丸银撑着脸,盯了会儿,慢悠悠地吐了句:“……还真像蓝染队长说的那样呐,这仗——打不赢啊。”
语调不冷不热,像是随口的玩笑,可眼神里的光却是精准的测量。
那是他最擅长的事——看穿局面。
如今不必被任何目光盯着,只用作为「观测者」去看,他才发现,那种语气从来不是讥讽,是预判,是他早就习惯的结论。
“黑崎一护那种正直啊……,能让人不想伸手试试吗?”
他笑了,像在和自己辩。
“可也就是这种人,最容易被命运掐住脖子呐。”
市丸银没有为他担心,更没有想干预。
只是眼角馀光掠过一点波动——那是友哈巴赫的剑终于落下,黑崎一护双臂交叉提剑防御,血线顺着肩膀绷裂,红发死神挡在前方,被灵压扫飞出去,仿佛下一秒就要重演某个终章。
“啧……真不行啊,这下真要靠他了吗?”
语气微妙,像问句,又像不屑地叹气。
白狐则瘫软的趴下,像是在突然失去了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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