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压没有刻意隐藏,却像是早就等在那里一般,与市丸银擦身而过的瞬间,他伸手——
第一次主动从背後将市丸银抱住。
!
市丸银整个人猛地一震,反射性挣扎,肘部反向顶撞,脚尖已准备踏出下一步的离开轨道,却在下一秒停住。
“队长在做什麽……快放开……!”
“那段纪录,我也看到了。”蓝染惣右介的声音贴近他的耳後,语调压得极低,几近嘶哑。
市丸银的动作微微一顿。
“怪了呐,这种东西不是管理员专属的吗?”
市丸银像在自言自语,又故意慢半拍补了一句,“队长可不是坐在那个位子上的吧?”
“因为我始终看着你。”蓝染惣右介回得极快。
这句话几乎不是解释,而是早就在胸口反覆滚动过的答覆,一口气吐出来时,连蓝染惣右介自己都微微喘了一瞬。
市丸银眯了眯眼,笑意更深,“听起来就像个跟踪狂啊,队长。”
“如果能让银留在这里,我不介意。”蓝染惣右介的手臂收紧了一瞬,那股灵压逼近得像是要渗进骨缝。
“……蓝染队长今天很反常啊。”市丸银语调戏谑,却没真的挣脱,只是肩膀微微一动,像在测量对方的底线。
蓝染惣右介没有回应,只收紧了抱住他的手臂。
白狐侧了侧头,尾尖在地板上轻点两下,像是在确认座标,又像是在提醒某个界线仍在那里。
灵压近得几乎要融合。
不是灵压共振那种精准计算後的灵子交叠,而是单纯地丶赤裸裸的「占有」与「不愿意放手」。
市丸银一向对这种距离感不自在,尤其是对方的手这些日子越来越「不守规矩」——肩上多停一瞬,握手时多扣一指。
他没有推开,就当这回不过是再往前跨了一步……更赤裸了些。
“啊啦……队长觉得我还放不下她吗?”他低声问。
蓝染惣右介没回答。
他其实早就知道这段纪录存在。
某个时间点,当市丸银的观测权限与留有他的记忆交会于世界边界时,这段资料曾出现过一次——模糊丶残缺,却实在。
只是他没开口。
那时的市丸银还没完全稳定,还在重新习惯这个世界的秩序与存在感。
当然,蓝染惣右介一直都明白。
他不是唯一记得市丸银的人。
松本乱菊记得,吉良伊鹤记得,甚至这个世界的某些角落还留着市丸银存在过的证明。
可那又如何?
他是唯一只看着市丸银的人……唯一可以「碰触」到的人。
不是回忆丶不是缅怀,也不是用墓碑去装饰「已经结束」的段落。
他是那个即使市丸银沉默不语也会去观察他笑容丶反应与一举一动的存在。
“我不是在意你记得她。”蓝染惣右介终于开口,声音压得极稳,像是每个音节都经过计算,“我介意的,是你总是会因为她……转身走回那条路。”
*
真罕见。
市丸银轻轻叹了口气。
“队长觉得我还会再消失?”
“我可以推演任何可能。”蓝染惣右介的语速慢得近乎刻意,像在掩饰胸腔里不受控的节奏。
“却无法改写你当时的选择。”
他顿了半拍,语线绷得很紧,“这段纪录再度提醒了我——第二次,不是系统将你删除,而是银……你亲手切断了连线。”
“那是过去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