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天他被沈家的案子弄的焦头烂额,由于事态相对严重,上面要求尽快结案,但调查却困难重重,尤其是涉及到沈家以及各大名门望族的目击者,相关的走访调查只弄清了个大概,很多人配合调查的时候都支支吾吾,目前得到的线索不多。
上头已经有草草结案的趋势。
“知道了。”秦子慕说完,本以为他爸要和交警队的刘叔叙旧,却不料对方和刘叔说几句后,刘叔离开了。
“这位是?”秦廖走近问秦子慕。
“我同学,迟故。”
“叔叔好。”迟故十分得体地打了声招呼,却见对方露出个相对和蔼的笑容,对他说:“我叫秦廖,能和我聊聊吗?”
迟故跟着对方走到一间空房间内,两人坐在沙发上,挨得比较近。
他心里对警察很是排斥。
上一世知道妹妹失踪后,他也报过警,但却是石沉大海一般,没有任何消息反馈给他,更何况对于他这种被限制人生自由的人,更是不管不问。
在他的认知里,这些人就是穿着制服吃着公家饭,被供着的摆件。
“先喝点水。”秦廖将一杯水推到迟故面前,身体略微前倾,试图和迟故拉近距离。
他先是扯了点家常,提了几句学校和秦子慕的事情,看迟故似乎身体放松了些,随后进入正题:“叔叔也没什么要紧事,就想问问你,三天前,在东区庄园的别墅内,你也被关在那个充满浓烟的屋子里,是吧?”
“是。”
“嗯,就是想问问你那天发生了什么?”
“那天,我正在和沈书澜在一起,突然灯灭了”
对方没做过多迟疑,十分配合地开始回忆。
他注意到迟故垂下的一只手在紧张地捏紧沙发边缘,说话的声音细听之下有些颤抖,说一会儿还会停下来缓一下。
看样子,迟故并不像刚才第一面时那么冷静,或许是他判断失误,对方就是个单纯的omega。
“那个女人最后自杀了。”迟故望着秦廖那双略微浑浊但却极其精明的眼,他抿了下唇,“是有什么问题吗?”
秦廖笑了笑,对方说的和他了解到的没太大差别,但似乎没更多的有效信息。
“期间没有遇到其他人么?”
“没有。”
秦廖又问了几个细节,中间来回调换顺序,从不同角度问了几遍,想从对方的叙述中找到漏洞,可惜迟故回答的前后基本一致。
“这场事故有两人死亡,三人重伤,但我们还未查清原委,如果你想到什么可以联系我,这是我的名片。”
“嗯。”迟故望了眼名片上那明晃晃的头衔,市刑警队副支队长,他随意踹进口袋里,走到门口时顿住脚步,回头望着对方,用极其自然且疑惑的口吻问:“叔叔,你们什么案子都会办吗?”
迟故捕捉到对方那坚定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犹豫,像是沉淀着过多思绪一般暗淡片刻,随后说:“当然。”
“辛苦了。”
秦廖看着人走出门,突然感觉迟故刚才的状态,似乎表现得太完美,完美到每个情节都反应的恰到好处,而且没有多余的一句废话,或者一些身为目击者的过多主观的感受,描述的都是十分客观的事件
他在脑中自动把一些对自己不利的信息隐藏掉,尤其是当时他和那个男人动手时的事情,重点描述最后和几个女生转移后发现有人要点燃引发爆炸的事情,如果对方调查过,这件事瞒不住的,他也就如实说了。
“没事吧?我爸问你什么了?”秦子慕关上车门,他启动车子。
“就简单聊聊,没问什么。”迟故坐在副驾驶位上,低头系好安全带。
“要是他问了啥不该问的,你别介意啊,我爸就那样,职业病,他奋斗了大半辈子,就一直卡在那升不上去,这几年脾气越来越差。”秦子慕开玩笑似的抱怨着,以为是因为他爸,再加上没找到东西,迟故才心情不大好。
想了想就问对方要去哪,他说了几个地方对方都兴致缺缺的样子,“那你要回校吗?我送你回去。”
迟故道谢后,他望向车窗外,心乱如麻。
刚才回去又看了一个多小时的监控,他将范围缩小到了某个区域,但最后那辆车具体走向哪儿,他现在还不清楚。
他开始低头看手机,手指在屏幕上飞快操作着。
利用那车牌号,查取车的定位和车主信息。
听着秦子慕在一旁时不时说几句话,他也是敷衍地回应着。
听到秦子慕在一旁接了个电话,挂断后问他:“想去看艺术展不?我表哥刚好去不了,刚好多出两张邀请函。”
迟故目光锁定在那定位上,抬眼问:“在哪?”
“在明寺区的中心艺术馆。”
秦子慕拐了个弯,硬是先回家换了身高档的衣服才向艺术馆出发。
下午还有点堵车,经历了快一个小时的车程,他们才停在地下车库。
这家艺术展主要是画和珠宝的展览,到下午四点会有竞拍活动。
这里会有许多名画真迹,而且随便一件藏品都是近百万起步,是专门为有钱有闲的人设立的展览。
邀请函便是筛选宾客的门槛。
“哎。”秦子慕刚下车,关上车门,就盯着他的平易近人的便宜小轿车叹气,这二十多万的小轿车与其他车比起来,就像是一群奢侈品里混进个打折品似的。
他拉着迟故往电梯处走,问:“你那辆跑车什么时候开出来兜兜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