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茗摩挲着掌心犹带着温热的银子,婢女唤他:“秋君,咱们走吧?”
他这才慢慢将银子收进袖袋,起身抱琴跟着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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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罢暗卫十九的汇报,沈焕眉头紧蹙:“安萧梧,倒是朕小看了他。”
“另外,十四传来消息,说有重要之事,希望向陛下当面禀报。”
沈焕:“朕知道了,你下去吧。”
送走十三,姜吉进来。
“谢知恩和那贱奴招了吗?”
姜吉:“谢知恩还是一如既往,那奴婢死活撬不开嘴,刑部能用的法子都用了,人只剩下一口气,还是什麽都没说。”
“难不成是真不知道?”沈焕自言自语,四月眼看就到头了,音信全无,若那日袁茗没有出城,怎麽会到现在一点线索都没有。
不然,就是……
死了。
“落魄城中的乱葬岗你可查了?”
姜吉回想了一下当时的场景,忍不住肚里翻涌,他压下去呕吐意,道:“回陛下,没有找到公子的尸体。”
沈焕压着怒火,道:“那就继续查,朕就不相信他能长翅膀飞了!”
严查正因为如此,京城各个城门的关卡审核都严格起来,凡是路引含糊不清的,一律打回,所有出行的货物也要经过仔细审查。
这让往来行商者叫苦不叠。
沈焕干脆借此打击暗地里那些见不得人的生意,贩卖烟草的黑商和人牙子都少了许多,固然会得罪些商贾,但自然有得了实惠的百姓支持他的做法。
十四潜伏在翠玉坊,贸然出来不容易,倒不如沈焕自己进去。
趁着之後的一个休沐日,沈焕换了身寻常年轻男子的常服,进了翠玉坊。
翠玉坊本就是他为了收集京中消息而建,明面上的都是自己人,但是否藏了各国各派的眼线,也不得而知。
有机会见到天颜的人不多,沈焕也没有易容,只装作寻常纨绔公子踏进了翠玉坊。
少年时家教严格,他不敢踏入这等烟花巷柳之地,但後来他入主京城,亲自建立了翠玉坊,不可避免地来过几次,倒不是为了寻欢作乐,而是为了见些心腹或者线人,就会约在这里。
为君者决不能做个瞎子哑巴,若是什麽消息都不知道,又怎麽能把控天下。
私下的影探可比朝堂上的御史台好用多了。
沈焕在翠玉坊的阁楼上要了间屋子,这儿隐蔽,左右无相邻的房间,也不容易藏人,最适合谈些隐秘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