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骸骨渡轮只有一个入口,封起来严查,再容易不过了。”
“和顾浩平作?对,你们?说不定,也?要上通缉名单。万一有那麽一天,你们?就没法通过黑礁桥了。就不能做任务,也?没法过去农场补给了。”
“你想好怎麽办了吗?”
“今天这里能传出的东西终归有限。为了保持机动性,大家也?不好做大规模仓储吧。”
沙统摇摇头:“老人家,这些?是我们?内务,你就别管了……”
钟曼文平静地打断了他:“你们?没办法。”
沙统脸色变了。
“之前易筝小姐来找我们?的时候,说过要供养我们?。可是刚刚,短短几天内,你们?的意见却改变了。”
“为什麽?仅仅是因为天寒,需要高价买衣物吗?这个理由不够。你们?是适格玩家,就算一时困难,出去做些?任务,也?能很快把?积分和馀粮挣回来。”
“答案只有一个,那就是你们?的计划改变了。”
“你们?准备做一些?事情,导致你们?马上就会变成通缉犯的事情。”
“你们?接下来要供十多个人坐吃山空,所?以才没有馀粮;你们?接下来要做的事情极其危险,所?以,这一顿,才有人说是最後的午餐。”
“如果没有今天的事情,我和小李恐怕也?很难跟得上大家的脚步。”
“对不对?”
这一句句话说出来,讲得所?有人都怔在原地。沙统拿下牙签,头一次在桌前坐正?,一向混不吝的表情收起来,严肃地看着钟曼文。
沙统缓缓道:“……您真的很聪明啊,钟女士。”
不是老人家,不是汤清淮烈士的母亲,而是钟女士。
钟曼文轻轻拢一下额边的碎发,说:“沙先生,别忘了,我也?是和聂统领一起一路走来的,骸骨渡轮最初的住民。”
汤清淮隐隐有不祥的预感:“……妈,你说这些?做什麽?”
钟曼文擡起头,目光越过有些?慌张的儿?子,看向他背後的司知砚。
“农场主先生,小淮说,这个裂隙是为我而开的,果真如此吗?”
司知砚淡淡道:“是的。”
钟曼文说:“那麽,我进行移动时,这个裂隙还?会存在吗?会存在多久?”
司知砚已经?明白她的意思,缓缓道:“它是汤清淮和你的链接,这些?应当由你们?自?己决定。”
钟曼文笑?了。
年老的女性还?是那样,面容带着细碎皱纹,柔和而坚韧。
“谢谢您,农场主先生。我明白了。”
汤清淮站起来,失声道:“妈?!”
唰。
沙统起立,易筝起立。义军们?推开椅子,哗啦啦站了一片。
许多人惊疑不定,脸上却已经?带着极度的敬意。
钟曼文整整衣袄,对大家施然一礼。
“年轻人们?,你们?需要我。”
她擡起眼睛,声声带血,一字一顿。
“顾浩平不死,义军不散。”
“这些?日?子,我们?经?过的苦和恨……一定要让他,血债血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