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奶的?止血,不?加奶的?解疲劳,我昨天和诡异连战一整天,终于把那?个钉子任务完成了!”
“我都卡在这个任务上一周了,还以为从此就要失格饿死了!”
“谢谢您,农场主先生,谢谢您!!您是我的?恩呜啊咕咕咕……”
沙统拎着他的?领子,就像拎小鸡一样?,单手扯到旁边去:“滚一边去,少影响大家买东西,给农场主写?感谢信去那?边排队!”
司知?砚:“……”
还好?有这点云雾遮着,否则又抠出一个三室一厅。
算我求你,千万别把感谢信送来。
当天晚上的?营业额,自然是非常可?观。
一天,两天,三天,四天,五天……
时间慢慢地流逝着。
为了躲避统领卫队的?侦查,通往农场的?罅隙只在日落之後展开。每到夜晚,沙统等人便带着钟曼文,不?停地更换地点,穿梭在骸骨渡轮的?大街小巷。
他们?都是骸骨渡轮最亲密的?孩子,没有人比他们?更熟悉这里。
无数人引颈而望,等待着那?条生命裂隙的?消息。
许多将死的?人依赖着农场活下去,许多致命的?难题在不?知?不?觉间悄声化解。
渐渐地,在越来越多的?人眼中,【农场】成为了一个不?朽的?精神?圣地。
司知?砚第一次来骸骨渡轮时随手留下的?坐标纸片,被人们?珍而重之地拿了出来。彼此传递,收藏,无数次描摹复刻,将每一个笔画都深深地刻在心?中。
没有完成指标的?玩家,也不?再畏惧那?审判之日的?到来。
在夜深人静时,他们?攥着坐标,裹着棉被,盘腿对坐。在盈满帐篷的?热气中,一边喝着暖呼呼的?番茄汤,一边热络地讨论着将在农场展开的?新生活,双眼被灯火映得?晶亮。
顾浩平的?统领卫队在寒风之中巡逻,对每一个“不?够本分”的?勤务玩家耀武扬威,厉声呵斥那?些违规者。
他们?发现不?了这一切,因?为卫队卫兵不?在夜晚工作。顾浩平依靠权力与聂渡留下的?营养膏来笼络人心?,却无法提供勤务玩家们?本可?以提供的?冬衣与棉被。那?些寒风呼啸的?夜晚,便只能是卫队休息的?时间。
每当深夜,卫兵们?便咬着他们?无色无味丶糊了满嘴的?营养膏,裹着单薄的?风衣,回忆着白日里肆意发号施令的?爽快感,在冰冷的?黑暗中,沉沉睡去。
很快,第二?次考核的?淘汰名单,按照预计的?时间出来了。
这一天的?清晨,顾浩平照旧花了半个多小时的?时间,才勉强咽下冷冰冰的?营养膏。对于身体状况一直很差的?他来说,每一次进?食都是极致痛苦的?折磨。七年来,他已经习以为常,并且感激自己还有受此折磨的?机会。
然後,顾浩平开始了今天的?工作。
第一件事,就是带着他全副武装的?卫队,将那?些不?合格的?勤务玩家赶出骸骨渡轮。
无法完成主神?任务的?人,就像虚软无力的?牲畜。他得?像是赶牛羊一样?,把那?些老弱病残赶到一起?去。总有牲畜不?肯听话,扒着东西哭或者跪在地上求饶。每到这种时候,就得?用鞭子抽一抽,给他们?紧一紧皮,才会老实。
“不?必挣扎,你们?没有那?个本事;不?必求饶,恳求他人的?慈悲毫无作用。”
顾浩平背着双手,站在桥头,冷冷地说。
“要麽完成主神?的?任务,要麽就接受正?确的?命运吧。”
“这是你们?唯一能做的?事。”
可?是,这一次。
那?些牛羊一样?的?勤务玩家们?不?等他赶就自己聚在了桥头。他们?抱在一起?,彼此窃窃私语着,不?知?道嘀咕些什麽东西。每个人都背着大包小包,面色红润有朝气,脸上不?见悲痛,不?见哭嚎,反而有点……高兴?
顾浩平的?话出口之後,还有人用很奇妙的?表情回头打量他,上下扫视几眼,那?眼神?……就跟看啥B似的?。
顾浩平眉头一竖,还没来得?及说话,眼前的?血浪就已经平下去了。
血海暂熄,时间到了。
新卫队长姓杨,长鞭一抽,高喊道:“好?了!滚吧,失败者们?!从这出去,别再回来了!”
“哦!!”勤务玩家们?欢呼着走了。
顾浩平:???
都什麽跟什麽玩意儿??发生了什麽??
直到勤务玩家们?欢天喜地的?变成了地平线上的?小黑点,统领卫队的?队员们?仍然面面相觑,没有一个人能回答他的?问?题。
顾浩平很快意识到了自己监管的?空白。他再度摸一摸自己褪色的?左轮【苦骸嘶鸣】,捏捏眉心?,疲惫道:“小杨。”
“在!”卫队长积极道。
顾浩平语调阴沉:“今天晚上多发一管营养膏,大家辛苦一点,加加班,去给我查一查……晚上到底发生了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