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汽修厂突围
"滴滴——滴滴——"的警报声在老旧车库里尖啸回荡,震得墙角的扳手都微微颤动。
林默拽着帆布包冲向後门时,帆布包带狠狠勒进肩膀,他指尖刚触到冰凉的铁皮门把手,就被门外密集的"咔嚓"声惊得缩回手——那是军用皮靴踩在碎石地上的声响,从後门两侧传来,显然对方是分两路包抄,把唯一的逃生口堵得严严实实。
"前门也被围了!"
金凌安贴着锈蚀的车库大门,透过门板缝隙往外窥探,瞳孔骤然缩紧:门外空地上站着十几名穿黑色作战服的杀手,作战服左臂绣着"烈焰"的红色火焰标识,手里举着制式步枪,枪口统一对准大门,为首那人侧脸棱角分明,正是朱城康当年一手提拔的副手张磊,他腰间还挂着朱城康送他的军用匕首。
"朱队!我知道你在里面!"
张磊的声音透过门板传来,带着明显的犹豫,甚至刻意放轻了音量,"首领说只要你交出金凌安和那枚硬盘,就当之前的事没发生,还让你回队里当副首领,比以前的权限还大!"
朱城康攥着扳手的手微微一顿,扳手的金属柄被掌心冷汗浸得发滑——记忆瞬间闪回三年前边境任务:当时他们被贩毒分子困在戈壁滩,张磊为了替他挡子弹,肋骨被打穿,躺在他怀里时还笑着说"朱队,以後我跟你混"。
两人是过命的兄弟,张磊的犹豫他听得一清二楚。
朱城康走到车库中央,对着大门扬声喊道:"张磊,你摸着良心说!当年我们在边境出生入死,兄弟们的抚恤金被谁扣了?你手里的枪,是用兄弟们的卖命钱买的,可老鬼他们早就把军火私吞,卖给黑市换现金存海外了!"
门外陷入短暂的沉默,连风吹过铁皮招牌的"哐当"声都格外清晰。
随即传来监军冷硬如冰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朱城康,休要妖言惑衆!你勾结'寒刃'叛徒金凌安,背叛组织在先,现在还敢煽动军心!再不出来,我们就强攻了!"
朱城康眼神一沉,转身快步爬上旁边的汽车升降机——这是他当年改造的逃生通道,按下上升按钮後,升降机带着刺耳的"吱呀"声缓缓升起,冷风瞬间吹乱他的头发,夹杂着远处铁路的煤烟味。
他站在三米高的屋顶,高高举起裹着防磁套的硬盘,对着下方的杀手们高声喊道:"这是阿凯用命换来的证据!老鬼和'寒刃'的老毒早就勾结了!三年前的西山火并根本不是地盘冲突,是他们设计的灭口!阿凯丶阿哲全是被他们害死的!你们之中谁没受过阿凯的恩惠?还要替这种黑心首领卖命吗?"
下方的杀手们瞬间骚动起来,不少人下意识压低了枪口,互相交换着惊疑的眼神——阿凯在"烈焰"里是出了名的护短,去年冬天还自掏腰包给底层兄弟买过冬的棉衣,他的"叛逃"消息传来时,就有不少人私下质疑。
张磊皱着眉,刚要擡手示意大家冷静,就听"砰"的一声清脆枪响,站在他身侧的年轻杀手应声倒地,额头飙出的血花溅在张磊的作战服上,温热的触感让他浑身一僵。
开枪的是站在张磊身後的监军,他举着一把银色手枪,枪口还冒着青烟,眼神狠戾如狼:"谁敢动摇军心,这就是下场!都给我冲!破门後格杀勿论!"
被死亡威胁裹挟着,杀手们只能举起枪,推着撞门锤冲向车库大门。
"轰——轰——"
撞门锤砸在车库大门上,实木门板瞬间出现裂痕,震得屋顶的瓦片簌簌掉落,粉尘弥漫在空气里。
朱城康顺着升降机的钢索滑下来,刚落地就看到金凌安正挥舞着长剑与破门而入的杀手缠斗——金凌安手中的长剑如银蛇出洞,精准格挡住正面刺来的步枪,"当"的一声脆响,剑刃与枪管相撞,迸出的火星溅落在满地油污的地面上,瞬间熄灭。
他借着反作用力侧身旋身,避开右侧扫来的枪托,手腕翻转间,剑刃已顺着枪管滑下,精准划破对方握枪的手腕,鲜血滴在金属零件上,发出"滋滋"的轻响。
朱城康大喊一声,攥着扳手的手臂肌肉贲张,对着从左侧偷袭的杀手狠狠砸去,扳手重重砸在对方的肩胛骨上,"咔嚓"一声骨裂声响,杀手惨叫着倒在地上,疼得蜷缩成一团。
两人背靠背站着,肩膀紧贴在一起,彼此的呼吸与心跳清晰可闻,动作竟默契得像演练过千百遍。
金凌安用长剑格挡正面的密集攻击,剑影翻飞间将杀手的进攻尽数挡回;朱城康则握着扳手守在两侧,凭借对车库地形的熟悉,精准预判每一次偷袭,扳手挥舞的弧度刚好避开金凌安的动作范围。
蹲在角落的林默手指在笔记本键盘上翻飞如舞,屏幕上弹出车库的电路分布图,红色的电线走向清晰可见:"我把主照明和应急灯全关了!後门上方有个通风管道,直径够两个人并行,通到铁路旁的槐树林!"
他话音刚落,车库突然陷入一片漆黑,只有窗外的月光透过缝隙照进几缕微光,杀手们的惨叫声丶武器碰撞声和慌乱的脚步声此起彼伏,彻底乱了阵脚。
借着黑暗的掩护,三人弯腰往後门退去,林默手里攥着个荧光棒,微弱的绿光指引着方向。
刚到通风管道口,一道黑影突然从右侧阴影里冲出来,正是那名监军——他借着手机手电筒的光线锁定了金凌安,枪口稳稳对准金凌安的後背,手指已经扣住扳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