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起来很关心这个,更加关心这个。
钟晏没有点头也没摇头,他哑声回答:“这样会好点。”
会好点,就是还没好。
尽欢亲了亲他嘴角:“……那我再努努力。”
钟晏听到这句话,他眼角沉得很深又微微压下,他手指按在她发根处。
尽欢晚上睡得像一头小猪。
守岁要熬夜本来就耗费精力,後来她简直耗费精力到完全起不来,整个人窝在钟晏怀里,气息沉沉,是外面打雷地震也不会再醒过来的程度。
钟晏手掌托在她脸上,他垂眼看着她,闭着眼睛躺在他臂弯里一动不动,是乖到让人想去摸摸她鼻息的程度。
但她身体随着呼吸彻底变软,在怀里柔得像一滩水。
钟晏很轻捏了捏她脸颊。
早上尽欢醒来,翻了个身,发现自己还在钟晏怀里。
她是从反面翻到正面,额头撞到他胸膛,迷瞪中的脑袋後知後觉清醒,她睁开眼看,愣了半秒,她抿唇笑起来,差点要再一头撞到他胸膛上。
钟晏已经醒了一会儿,他难得没有起来,因为怀里的人扒着他睡得很安静,他不想扰人美梦。
昨天晚上应当睡得不错,睡着时是这样在他怀里,现在依旧是这样在他怀里。
乖孩子和主动的乖孩子。
看起来一样,又不一样。
这个季节外面温度很低,是化雪後还来吸收温度的寒冷感,往往这样的早晨,睡醒时一个温暖的被窝已经幸福到满足。
“您怀里好暖,像火炉。”尽欢双脚贴在他小腿上,她皮肤比起他来柔软很多,像猫翻开了肚皮躺在上面,小声喟叹。
钟晏忍不住把手臂收紧。
“现在八点。”钟晏说,“最多睡到九点起床,去给祖父拜年。”
他是这一辈唯一的孩子,每年都会按时给祖父拜年,今年其实已经晚了,不过也没关系,祖父不会很在意这个。
哦,八点了。
啊啊啊啊!八点了!
尽欢陡然睁眼,她想起来之前钟晏提过,他祖父的起住时间很规律,十年如一日,哪怕在新年这种时候也照样不变。
她惊恐地像被人踩了一脚。
钟晏知道她在担心什麽,他低声安慰她:“祖父不会很在意这个。”
更别说她这样的乖孩子,最讨长辈喜欢,真的犯了点小错误,也完全无伤大雅,可以理解。
尽欢听他这样说,一时发愣撞进他眼底视线,她怔怔道:“就是影响不好吧?”
钟晏看到她表情,很低地笑了声,胸膛发震。
“没有外人……要什麽影响?”钟晏想起她过于可爱的反应,明明害怕还要自己主动来,真正察觉到大小时也只退缩了半秒,暗戳戳给自己打气,搂着他脖子,一会儿喊先生,一会儿喊daddy。
自己玩,就自己慢慢的。
钟晏抚摸她的头发,把她的发丝缠在手心里,想起来说:“对了,昨天晚上忘记给你压岁红包。”
是早就准备好的,就放在她枕头下面,daddy给压岁红包是天经地义的事,钟晏这样想,于是就给她准备。
尽欢伸手过去,摸到红包外封有点凉凉的,摸起来很有厚度,本来以为今年姑姑不在她就收不到红包了,没想到还有。
“谢谢您。”尽欢很惊喜。
钟晏温和地笑了下。
顿了下,尽欢想到什麽,她几乎是自然地脱口而出:“谢谢daddy!”
她此时的称呼,让钟晏很想有一种来抛弃「伦理纲常」来弄她的冲动。
他缓缓呼气,平静下这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