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为了这个微乎其微的可能性,他赖在这喝起酒来。然而猜测被证实,也没什麽值得庆幸的。
江时砚望了眼她身旁骑士般的男人,眸中漫上一丝嘲意。
陈延朗虽不明白情况,却频频接到他不友好的打量,于是往前走了半步,用手臂的背面去推许月薇的肩臂,示意她退到自己後面。
然而许月薇喝了酒,反应慢半拍,生生受着这股力道,重心不由自主地往後倒。
她趔趄了一下,手下意识往前伸,想抓住什麽东西扶稳,却反而被抓住了。
捉住她左手手腕的掌心热得发烫,轻轻往相反的方向一带。
眼前暗了暗,男人的影子盖在她头顶上,她慌不择路地去推他。
见她站稳了,江时砚松手,退回刚才的距离。
他穿着单薄衬衣,眉眼透着醉酒後的惺忪,扫了眼神情各异的一男一女,渐渐露出玩味的表情。
许月薇捂着手腕,上面残留的热意让她抗拒:“请快点把东西还我吧,我们会马上离开。”
“不好意思,有人不知道是失物,把它吃了。你看是给你下次消费免单,还是……你提一个一笔勾销的价格?”
看似很好商量的提议,却把棘手的球传给了她手里。
许月薇抿了抿唇,看向陈延朗。
陈延朗接收到她求助的视线,推推眼镜:“按原价的三倍补偿,怎麽样?”
江时砚眼睫颤都没颤,忽略男人,只看着她,问:“想好了吗?”
陈延朗即便看得出来这两个人认识,也不禁微微皱眉。
许月薇说:“听他的。”
江时砚眨了下眼,再睁开後眼眸转向比自己略矮一点的男人,友好而轻蔑地笑了笑:“好。”
在他摸出手机之前,许月薇忽然阻止:“等等!”
两个男人同时看向她。
“算了,就当我赔你的吧。”
江时砚没说好也没说不好。
这时,刚才坐在他身旁的女人小心地凑了过来,打量一眼他们,又看向男人,鼓起勇气做最後的挣扎:
“帅哥…那个,你衣服湿了也怪我,我陪你件新的吧?”
气氛凝滞了一瞬。
许月薇没忍住:“江老师账还真多。”
江时砚唇角挑着冷笑:“是啊,不缺你这一笔。”
许月薇拍拍陈延朗,示意离开,刚走几步,就听江时砚忽然出声:“那个茶糕,是挺好吃的。”
她想反驳,说你下午明明只咬了一口就不吃了。
却听他接着说,“看来广阳是个好地方。”
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像颗钉子贯穿了她的身体,迈不开一步。
还是陈延朗出声问她走吗,她才麻木着跟在他後面。
门开後又合,冷空气随着关门的刹那扑进来。
江时砚面无表情地收回目光,再次拒绝了女人,转身上二楼。
在无人的楼梯间里,他停下来。
抓过她手腕的右手张了又握,男人摊开掌心捂住下半张脸,闻到一股茉莉花味的幻觉。
*
半个多小时後,许月薇坐着宋瑾姝的车回到家,刷脸进入小区。
澜玥雅居的安保和绿化对得起高昂的物业费,邻里关系疏远却和谐,如果忽略房子背後的故事,许月薇其实还挺喜欢这里的。
可惜,当母亲叶婉枝还在老宅里享受阔太太的生活时,这里早已成为父亲与另一个女人的巢xue。
离婚的战役持续了整整五年,她十五岁的时候,父亲许世衡把澜玥雅居的房産作为赔偿,给了她们母女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