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分钟後,车前灯照出缩在墙根蹲成一颗栗子的女人,江时砚无奈地叹了口气。
甩上车门,他快步绕到她跟前,居高临下地弯腰,扯她手臂:“起来。”
许月薇穿的是件黑色短款小香风外套,里面毛衣t也是短的,身体不受大脑控制地往下坠,又有别的力量把她往上提,衣服变形,露出了一截白皙的腰身。
江时砚立马卸了力。
许月薇差点一屁股栽地上。
她扶着墙蹲好,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你怎麽丶怎麽……”
江时砚听懂了,她想说,他怎麽像对付那个没素质醉汉一样整她。
“……刚才是意外,再来一次。”
可许月薇不乐意了,她本就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的性格,躲洪水猛兽似的猛摇头,棕色长卷发蒙住一大半的脸。
此地路边停车时间不宜过长,江时砚干脆一打横抱托起她,不言语,却强硬。
怔然中,许月薇忘了挣扎。
左不过十步路,她就被塞进了轿车後座,背椅的皮革很滑,她顺着倒下来。
看她舒舒服服窝在车上,江时砚压着脾气:“最後问一遍,你真的不回家?”
“……不要。”
许月薇被他吵醒,迷蒙着睁开眼,一切物体的轮廓都出现了晕染的效果。
只有在梦里,才有这样的画面。
她安心而沉静地睡去。
再次被吵醒,是他催着她打开某支付软件,向宾馆前台出示电子身份证。
许月薇懵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这是哪里,乖乖照做了。
宾馆好啊,宾馆比家安全。
刷门卡进屋,江时砚脱了她的深棕色外套挂在墙上,转个身的工夫,女人就软在床上,半侧着身子,大腿卡在床沿,也不嫌硌得慌。
他又把她捞起来,撵去漱口,也不顺利。
“……别咽,吐掉。”
许月薇半睁着眼,灌了一大口水,咕咚一声清晰可闻。
……算了,好歹是矿泉水。
她刷个牙慢得像树懒,他用手帮她圈着头发,无奈提醒:“这边刷够久了,换那边。”
接着,他打湿毛巾,按着她擦脸。
他的手法不算温柔,眼妆弄进了眼睛里,许月薇被辣了一下,脸皱起来,江时砚一手团住她头发,推她弯腰,一手捞自来水帮她洗眼,折腾一通下来,两人衣服上都是水渍。
长绒毛衣可以短暂隔绝水分,江时砚先帮她擦干,推着人去床上。
许月薇一沾床单,就蜷着身子滚了半圈,在靠窗那侧床沿扎根,两米七的豪华大床房,她就占了个零头。
江时砚有点後悔,他该开个单人标间的。
但是,习惯了。
扶着她站在酒店前台时,不假思索就开了大床房。
他在另一侧床沿坐下,点外卖买了卸妆工具,打电话给钟晟托他收拾一下後门的卫生。
江时砚自己也没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样。
他居然在酒店伺候起了这个祖宗。
但无法否认,他确实因为她的那句话,心情微妙得变好了。
伺候就伺候吧。
过了一会,身後响起布料摩擦的声音,床褥産生轻微的凹陷感,他稍稍侧身,看见她不知道怎麽翻了个面,头朝下,头发在颈後开叉,露出一截三角形的皮肤。
江时砚悄悄地丶轻轻地碰了碰她的头发。
她的发质偏细软,摸起来手感很好,他就是喜欢,生理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