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第32章条件是亲我一口
江时砚仍一本正经:“没有,我在投诚。”
许月薇咬着牙:“我这里没有诚需要你投。”
“怎麽没有,你还没回答我那个问题呢。”
他宽大的手攀上她手腕,隔着衣袖,指尖松松地一下下起落。
“你说你只抱过我和那小孩两个男人,是真的吗?我怎麽记得不是这样呢?”
许月薇双腿并得紧紧的,眉尖轻轻蹙起,全身都在拒绝交流。
她并不记得自己什麽时候说过这句话,拿不准他是不是在诈自己。
江时砚体贴地为她中译中:“你爱过别人吗?”
许月薇憋住气,额上冒出细密的汗。
江时砚撑在桌上的胳膊曲了一下,身体下压又擡起,顺势退开些身距,笑意不达眼底:
“算了,其实你那时候对我,也算不上爱吧?”
他一眨不眨地盯着近在咫尺的女人。
比起完全柔软的卷发,垂在她锁骨附近的黑直发更冷硬,像一群密集排列的刀尖,精忠地守城。
他伸手轻轻碰了一下。
如同从休眠中被激活,许月薇下巴往回收了一下,卫兵们随她的动作乱了阵,她的防备也没有看上去那样无坚不摧。
他幼稚地从这种小事里获得了一丝安慰。
沉默的空档里,许月薇几次话到嘴边又咽下,她想回答,我连自己都不爱,该怎麽爱你呢?
可是说不出口。
她想起那天在KTV里对黎千意说的话,并不是玩笑,她是认真的。
年少时说爱才赤诚,长成无聊保守的成年人之後,谈爱显得好蠢。
况且,在他由试探到紧逼的过程中,那种过去马上要原封不动重演一遍的预感,越来越强烈。
她不要。
许月薇看过某档综艺,曾经有个辩论议题是,如果可以喝下药水忘记所有痛苦,你会选择喝吗?
那期她印象很深,因为她看辩论原本是一株墙头草,两边倒,但那期她特别坚定,一定会喝,宁愿为此而剜掉一大块好肉,麻木也好过痛苦。
正想着这些,她的发梢忽然被拨弄了一下。
许月薇在那一刻有了决定。
她活动了一下干涩的眼球,说出了那句她学生时代常用丶却从未想过会用在他身上的话。
“我现在,已经有喜欢的人了。”
她盯防着,这回的守卫者是微微下落再延长的眉尾,或者脸上细小透明的绒毛。
“哦,喜欢啊。”江时砚了然点头,“那就是没有了。”
“……你爱怎麽想怎麽想吧。”
许月薇跳下桌子,裙面的褶皱伸平,盛下了更充盈的光线,宛若静海泛起波纹。
江时砚蓦地想起来抱她的那瞬间,本来该是多熟悉的碰触,却因这层陌生的布料触感而没什麽波澜。
“等一下,我们不是在说我弟弟的事吗?”
她的声音叫他回神,掀眼一望,见她又是那副如临大敌的表情。
男人舌尖抵着一边唇角,划开粘连的双唇,张张口又闭上,在她逐渐丧失耐心的眼神下,很欠揍地说:
“那个啊,我骗你的,我没借他钱。”
“……”
“不信你搜搜这里呗,找出来借条算我输。”
许月薇抱臂环视一周,发现电视正对着的那面墙边,有一个书柜,里面的格子有些放着书,有些是摆件。
她好脾气地又走去门边拎起玉雕盒子:“我先帮你把这个放好吧。”
省得他继续借题发挥,没完没了。
拉开书柜上部的玻璃门,肉眼看,格子上几乎没有落灰,金光闪闪的奖杯也是,想必有人会定期擦洗,毕竟是这麽珍贵的东西。
许月薇目光往最下层的格子扫,想着越底下的东西应该越不要紧,简单挪一下位置,腾出空间放玉雕正好。
可只一眼,她就看到了一个跟这里格格不入的东西,好像那个「在简历上撒谎却得到了工作」的梗图,一只萨摩耶隐入白子棋盘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