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柳树藤长长落了下来,阮星竹坐了许久,见顾青夙久久未回来,怕她忘记了自己,便起身打算去寻顾青夙。
可还没走出两步,便被一位书童拦住了去路。
“你是何人,难道不知中书院不可随意进出吗?”书童一脸严肃,眉头紧皱,看向她的眼神中带着几分敌意。
阮星竹一时有些犯难,早知道自己就老老实实坐在那不动了。就在她有些局促想开口解释时,身後却突然传来一段沉稳的声音。
“她是我带来的。”
阮星竹赶忙转身看去,脸上有些惊讶的神情,他为何会在此?
梁业京身着一袭月白色的长袍,身姿修长,迈着不紧不慢的步伐缓缓走来。他眉眼间透着一股儒雅之气,对着书童温和地说道:“她是我带来的,未提前告知,这才有些误解。”
书童见梁业京都这麽说了,也不好再多说什麽,只好点了点头,转身退下了。
阮星竹实在不明白梁业京为何会出现在这里,而且还帮了自己。
“姑娘这是迷路了?”梁业京方才瞧见一书童领着她与另一姑娘进来过,此刻见她独自一人,不禁关切地问起。
“我……”阮星竹刚欲开口回答,就听见顾青夙的声音传了过来。
顾青夙匆匆赶来,瞧见阮星竹还在原地,心中暗暗松了口气。只是当她看到阮星竹身旁站着一位陌生男子,而且两人好像还在交谈的模样,不禁心生疑惑。
“这是……?”顾青夙开口问道。
易明禹见到她出声,赶忙站了出来,介绍道:“这是中书院的梁业京林夫子。”
阮星竹这才知晓他的名字,心中有些惊讶,没想到他和易明禹同属中书院,竟是同僚。
听闻易明禹的介绍,顾青夙轻轻点了点头,这时才突然想起琴的事情。
“星竹,琴呢?”她看向阮星竹,眼神中带着一丝焦急。
“就在方才坐那个小院呢。”阮星竹赶忙回答道。
顾青夙连忙快步走向小院,将琴拿了过来,递给易明禹。不知为何,易明禹忽然不太想接这把琴,他能清晰地感受到顾青夙的急切,仿佛只要把琴交到他手上,她就能立刻转身离开。
“拿着呀!”顾青夙见他一直没有伸手接琴,忍不住催促道。这把琴个头不小,她抱得手都酸了。
被顾青夙这麽一催促,易明禹像是被吓到了一般,心中有些犯怵,赶忙乖乖地接过了琴。
他微微低头,出声言谢道:“多谢顾姑娘。”
顾青夙没有应声,她本来就不情愿来送琴,所以对这声谢也没什麽感觉。
“那日你替我捡荷包一事,多谢了。”阮星竹犹豫再三,还是出言言谢道。
梁业京倒是没想到阮星竹还记得自己,正准备开口回应,却见顾青夙和易明禹抱着琴回来了。
“走了星竹。”顾青夙喊了一声。
阮星竹看了一眼梁业京,赶忙小跑着跟上顾青夙。
瞧着顾青夙头也不回地离开,易明禹抱着琴,眼神有些放空,思绪不知飘到了何处。
只听身侧的梁业京突然出声,打断了他的思绪:“那位姑娘叫什麽?”
易明禹一瞬提起神来,心中陡然一紧,像是察觉到了什麽,眯起眼睛看向梁业京,警惕地问道:“你问人一姑娘名字做什麽?”
梁业京被易明禹这麽一看,不禁有些错愕,脸上露出一丝尴尬。
易明禹也瞬间意识到自己有些过于反常了,于是有些不情不愿地开口,“她叫……顾青夙,顾家的……”
原本他正欲开口说顾青夙便是顾家那位五姑娘时,却被梁业京突然打断。
“方才那姑娘不是唤她星竹吗?”梁业京一脸狐疑,难不成是小名?
易明禹微微一顿,这才反应过来,原来他问的是阮星竹。
眼底那一丝不愿瞬间散去,他赶忙转口说道:“她姓阮,叫阮星竹。”
梁业京这才知晓她的名字,阮星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