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禅院,刘侨适拥着虫娘往偏僻的小路走去。寒风凛冽,吹得虫娘直往刘侨适的怀里躲去。
刘侨适把她藏进大氅里,像一件稀世珍宝一般。
虫娘冰凉的手伸进刘侨适的袖子里,刘侨适被冰了一下,忙握住她的手问:“手怎么那么凉?”
“大概是吃柿子吃得吧,我们为什么不坐轿子去?你伤寒还没好,现下又吹了风,今儿夜里肯定更难受了。”虫娘嘟着嘴问。
“因为我想跟你走会儿路,而且我难受了你就能陪着我,这样两全其美。”刘侨适捏了捏虫娘的手。
虫娘认真的站在刘侨适眼前,郑重其事的道:“刘侨适,你不能这样。即使没有我,你也要好好的活。万不能轻贱自己,糟蹋自己。”
刘侨适伸出手摸了摸她的头:“嗯,别担心我,我自然会好好活的。走吧。”说着,刘侨适又把她藏进自己的大氅里。
虫娘有些不安,但很快就被刘侨适带来的沉稳驱散。她也不知道这个男人身上有什么魔力,总能让她心安。她想,她大概是爱上他了。
到了酒馆,里面装潢优雅质朴,不似寻常人家能来的地方。特别是窗台上还摆着两盆开得极盛的茶花,虫娘很快便被那两盘茶花吸引。
万物萧条的季节,还能在这样的地方看见生机勃勃的茶花太让人欣喜了。
刘侨适连忙跟上道:“家里有那么多的花草也不见你喜欢,怎么喜欢这样的?”
“那不一样的,家里的花草都是由花匠精心侍弄的,总是娇气得不行。外面的花草,野蛮生长,横冲直撞的生机我喜欢。”虫娘摸了摸开得娇艳的茶花。
一个穿着粉色布衣的少女立刻打开了虫娘的手,刘侨适立刻把虫娘护到了身后,罕见的凌厉质问:“你怎么打人?”
少女红扑扑的脸上长了不少的雀斑,清雅的五官,不施粉黛。身上一股傲气,一看便知道是被人宠着长大的。
少女也不怕刘侨适,叉着腰道:“她就是不能摸花,这可是我们主子的宝贝,摸坏了她赔得起吗?”
“你主子是谁?莫说一盆茶花了,十盆都可以赔给你。你现在就给我夫人道歉。”刘侨适瞪着少女。
一个慵懒的声音从楼梯间传来:“大学士,不要动气嘛。我都没喝过你的喜酒,怎么就有夫人了。”穿着湖蓝色衣裳的男子从楼梯间走了出来。一双丹凤眼漂亮又多情,皮肤白皙,薄薄的嘴唇,让人说不出来的怪异。
男子锐利的目光看向虫娘,虫娘连忙低下头。
刘侨适看向来人,语气不善:“林行律,林世子,哦不,现在不能叫你世子了。许久不见了,我以为你已经驾鹤西去了呢。”
林行律偏着头打量着虫娘,目光猥琐,刘侨适遮住了虫娘的身影。
少女娇憨的声音响起:“主子,就是她们摸了你的宝贝茶花。”
林行律语气轻浮:“摸了就摸了呗,能被这位夫人摸一下也是这花的福气。”
刘侨适打断他们,语气已经平缓下来了:“行了,林行律别做出这副死样子来。你是什么样的人我清楚得很,别叫我把你花花肠子打出来。”
林行律上前搂住刘侨适,打了一个响指道:“得,今儿的酒我请了。你带着你夫人在我这儿住上一晚呗。”林行律特地加重了夫人二字,他以为虫娘是刘侨适找来的花楼女子。
刘侨适拉住林行律的手将林行律的手别到了后背上:“放尊重些,这位真是你嫂子。”他自然知道林行律脑子里想的什么东西。
少女惊呼:“快放开我主子,我打死你。”说着,去找趁手的工具去了。
林行律疼得汗都出来了,大喊道:“临水,我错了。真嫂子就真嫂子嘛,你不要动怒。我现你这人真爱较真。”
虫娘忍俊不禁,林行律痴痴的看着虫娘道:“嫂子笑起来真好看。”
虫娘立刻不笑了,垮了脸。
刘侨适放开了林行律,又朝着林行律的屁股上踹了一脚:“那成规还不去备酒。”
刘侨适带着虫娘上了阁楼,少女拿着一根棍子赶来,还没有靠近刘侨适她们就被仆人拦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