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加尔号的晨光带着铁锈味的灼热,刚爬上红土平原的地平线,就被一股突如其来的混沌阴影笼罩。“铁壁防线”的胸墙上,还残留着昨夜修复的痕迹——新焊上的泰伦角质层泛着暗绿色的光,与旧墙的暗红色形成刺眼对比;重爆弹手马克正用圣油擦拭枪管,铜制弹壳在他脚边堆成一小堆,阳光反射在弹壳上,像散落的碎血点。吉斯靠在左翼矿车掩体后,指尖按压着胸口的血滴印记——昨夜伏击运输队后,灵能亲和总带着一丝微弱的悸动,仿佛有股沉重的恶意正从平原深处向防线碾压而来,比之前任何一次混沌袭击都更令人窒息。
“吉斯,探测器捕捉到东北方向公里处有强能量信号!不是普通爆弹枪,是……是重炮的辐射!”利奥的声音突然从通讯器里炸开,带着罕见的慌乱,他的便携式探测器屏幕上跳出三道刺眼的红色光柱,“至少三门混沌重炮,正在充能!预计分钟后开火!”
“重炮?!”吉斯猛地站直身体,夜视仪瞬间切换成热成像模式——东北方向的红土丘陵后,三团巨大的热源正缓缓升起,周围还环绕着数十个小热源,显然是混沌信徒在操控重炮。他对着通讯器嘶吼:“雷克队长!混沌重炮来袭!三门,目标可能是中路防线!让你的人立刻进入掩体!”
通讯器里传来雷克急促的回应:“收到!中路重爆弹手撤到胸墙后,火焰喷射器手守住侧翼,别让混沌趁机偷袭!吉斯,你们左翼也做好防御,灵能干扰器调到最大功率!”
“卡伦!带近战兵守住矿车掩体,用岩棒挡住飞溅的碎石!”吉斯抽出“血牙”链锯剑,圣焰下意识地燃起淡红色的光,“利奥,能不能定位重炮的精确位置?我们需要知道炮弹的落点!”
“不行!丘陵挡住了信号,只能确定大致方向!”利奥的声音带着电流杂音,探测器屏幕上的红色光柱突然变得刺眼,“充能完毕!他们要开火了!”
“所有人蹲下!护住头部!”吉斯的喊声还没落地,第一混沌重炮炮弹就撕裂了晨光。那炮弹比普通爆弹大十倍,外壳刻满扭曲的亵渎符文,在空中拖出一道黑色的烟迹,像一条狰狞的毒蛇,直扑中路防线的胸墙!
“轰隆——!”
炮弹落地的瞬间,红土平原仿佛被生生撕开一道口子。暗红色的砂砾混合着泰伦角质层的碎片冲天而起,形成一朵小型蘑菇云,冲击波带着铁锈味的热风横扫过来,吉斯身后的矿车掩体都被震得“嘎吱”作响,金属支架上的螺丝纷纷脱落。中路防线传来凄厉的惨叫——胸墙的一角被炮弹直接炸塌,两名来不及撤退的极限战士被埋在碎石下,蓝色动力甲的残骸从碎石堆里露出来,黑血顺着红土缝隙缓缓流淌。
“第二来了!目标左翼!”利奥的尖叫刺破通讯器。吉斯抬头望去,第二炮弹正朝着左翼的矿车掩体飞来,符文的黑光在阳光下格外刺眼。他下意识地激活灵能防御——淡红色的屏障瞬间在他身前展开,像一面透明的血色盾牌。
“卡伦!快躲到我后面!”吉斯嘶吼着扑向正在搬石头加固掩体的卡伦。卡伦刚扛起岩棒,就被吉斯猛地拽到屏障后。下一秒,炮弹在矿车旁落地,“轰隆”一声巨响,矿车的钢板被冲击波掀飞,碎片像锋利的刀子一样四处飞溅——但所有碎片碰到淡红色的灵能屏障时,都像撞上了无形的墙壁,瞬间停滞,然后缓缓坠落。
“我的妈!这屏障……能挡重炮碎片?!”卡伦瞪大了眼睛,看着身边散落的钢板碎片,岩棒在手中微微抖,“吉斯,你快把屏障扩大点!马克他们还在胸墙那边!”
吉斯这才意识到,自己的灵能防御竟在危机中生了变化——之前只能覆盖自身的屏障,此刻边缘正泛着淡淡的红光,像有生命般向外扩张。他集中所有意志,胸口的血滴印记滚烫烫,灵能顺着手臂涌向屏障:“所有人靠近我!屏障能挡住碎片!”
左翼的四名圣血天使战士立刻向吉斯靠拢。淡红色的灵能屏障像被吹胀的气球,缓缓扩大到直径五米,将五人完全笼罩其中。第三炮弹接踵而至,落在屏障不远处,碎石和热浪撞在屏障上,只让屏障泛起一阵涟漪,里面的战士连头都没吹动一根。
“有效!吉斯,继续维持屏障!”利奥的声音带着狂喜,他蜷缩在屏障边缘,手里还紧紧攥着探测器,“雷克队长说中路伤亡惨重,胸墙塌了一半,他们需要支援!但重炮还在开火,我们冲不过去!”
吉斯透过屏障看向中路——那里已是一片狼藉。泰伦角质层胸墙断成两截,重爆弹的炮架翻倒在地,雷克正指挥着极限战士抢救受伤的战友,蓝色动力甲上沾满了红土和黑血。又一炮弹袭来,目标正是雷克所在的位置!
“不行!不能让他们出事!”吉斯的眼睛瞬间泛红,黑怒的情绪在体内翻涌,但他强行压制住——这次不是为了杀戮,是为了守护。他深吸一口气,将所有灵能灌注到屏障中,嘶吼着:“所有人抓稳!我要扩大屏障覆盖中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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淡红色的灵能屏障突然爆出刺眼的光芒,像一轮小型血日,直径瞬间从五米扩大到二十米!屏障边缘掠过左翼的矿车,一直延伸到中路防线的胸墙旁,将雷克和三名极限战士也笼罩进来。刚落地的炮弹碎片撞在屏障上,出“滋滋”的灼烧声,屏障表面泛起细密的红光,却始终没有破裂。
“吉斯!你……你能覆盖这么大的范围?!”雷克的声音里满是震惊,他刚扶起一名受伤的战士,就看到淡红色的屏障将自己包裹,碎片在屏障外纷纷坠落,“这是……群体灵能防御?圣血天使里居然有你这样的灵能者!”
“别废话!让你的人都进来!”吉斯的额头渗出冷汗,灵能的消耗比他想象中更剧烈,胸口的血滴印记像被火烤一样疼,“利奥!找到重炮的位置了吗?再这样下去,屏障撑不了多久!”
“快了!我在调整探测器频率,用矿脉的电磁信号定位!”利奥的手指在探测器上飞快操作,屏幕上的红土丘陵地图逐渐清晰,三个红点在丘陵顶部闪烁,“找到了!重炮在丘陵顶部,周围有二十名信徒守卫,还有两只lesserdaeon巡逻!”
“卡伦!跟我冲过去,摧毁重炮!”吉斯的声音带着疲惫,但眼神依旧锐利。他刚想收起部分屏障,却看到又一炮弹袭来,目标是屏障边缘的一名年轻极限战士——那战士刚从碎石堆里爬出来,还没反应过来,炮弹碎片就朝着他的胸口飞去!
“别动!”吉斯猛地将灵能集中到屏障边缘,淡红色的光芒瞬间增厚,碎片撞在上面,被牢牢挡住。那名极限战士愣了几秒,然后对着吉斯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声音带着颤抖:“谢……谢谢吉斯大人!”
“不能再等了!雷克,你守住防线,我带卡伦和两名近战兵去摧毁重炮!”吉斯的灵能开始不稳,屏障边缘泛起细微的波纹,“利奥,用灵能干扰器干扰重炮的瞄准,尽量拖延他们开火的时间!”
“收到!干扰器已对准重炮方向,能让他们的瞄准偏差至少o米!”利奥的声音传来,“你们小心,丘陵里可能有埋伏!”
“放心!我一棒能砸烂十个混沌杂碎!”卡伦扛起岩棒,岩棒顶端的钛合金丝在阳光下泛着冷光,他对着两名圣血天使近战兵挥手,“跟我来!让这些混沌知道,爷爷的岩棒比他们的重炮还厉害!”
吉斯缓缓收缩灵能屏障,只留下覆盖中路残部的小范围屏障,然后对着雷克点头:“防线就交给你了,我们尽快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