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宁青溪一觉睡到下午六点,起来的时候只觉得天都塌了。
酒精没让她断片,只不过让她有点叛逆,脑子一码事,做的是另一码事。
因此,她都记着呢。
包括霍燕辞那一句“怎麽了?咬疼了?”
宁青溪顿觉酒精误人,她现在有点不想活了,本打算趁着夜色偷偷去找点吃的,谁料刚出门,隔壁的门也跟着“吱呀”了一声。
宁青溪:“……”
霍燕辞:“哟,醒了?”
宁青溪:“你耳朵这麽好?这也能听到?”
霍燕辞颇愉快地“嗯哼”一声:“要出去吃好吃的吗?”
宁青溪:“你请客?”
霍燕辞:“我请客。”
宁青溪也就不客气了,擡脚就走。
夏夜闷热,热气源源不断地从地表蒸腾上来,天地间活像是个大蒸笼。
宁青溪难得端庄,穿着一身极清新的绿,没编辫子,扎了个少女髻,簪着那支百合发簪,看什麽都新奇:“那是什麽?”
霍燕辞看了一眼:“杨梅渴水,酸酸甜甜,里头搁着冰,就夏天里卖的好。”
“帮我买一碗。”
这边没有打包,两个人索性就在附近又叫了点热食,在这儿吃了。
一边吃,一边看着来来往往的人,以及另一边街上沿河打的铁花,热闹至极。
宁青溪问道:“今天是有什麽节日麽?怎麽这麽热闹。”
“没有,”霍燕辞道,“这几天天气热,屋子晒了一天,正闷着,人们吃完饭没地方去,就到街上,因为有人,所以两边做什麽生意的都有了。”
宁青溪点了点头,看热闹看得一时间吃饭都吃不在心上,好不容易等吃完了,两个人一道跟着行人逛了。
街上浮动着各色美食和脂粉的香气,处处都热闹得像是过年,宁青溪转头一看,连花灯都摆出来了,还画着过年那会儿的兔子,一时间让人恍惚觉得日子还在那会儿。
不过没有糖葫芦了,宁青溪手里拿着糖画,不怎麽爱吃这种甜到牙疼的东西,但总感觉氛围到这儿了,不拿点怪怪的。
霍燕辞看着也是怪新奇——不过是看宁青溪感觉新奇。
宁青溪走了一路,被他看了一路,总觉得脸上臊得热热的,再看两眼估计她脸上能着火了。她瞪了回去:“你看我做什麽。”
霍燕辞悠悠道:“没什麽,就感觉你挺神奇的。”
“?”
“吃那麽多,还把我的糖水喝了,还要吃糖画。”
“你不知道麽?这种时候,手里就得那点什麽东西,一定是糖葫芦丶糖画或者花灯这种的,这是一条铁律!”
“为什麽?”
“因为这样会显得我很可爱。”宁青溪说着,将糖画放在脸旁,活泼俏皮宛如年画里走出来的,带着点格外的喜庆。
霍燕辞犹豫了一下:“那我也……”
宁青溪看着他的脸,顿时恶向胆边生,有了一个坏点子。
她伸手从一旁的花铺子上捞了一枝桃花枝出来:“你拿着这个。”
霍燕辞看着花枝,疑惑道:“为什麽?”
宁青溪将花枝往他身上一比,示意他今天穿的正好是桃粉,跟这花枝一样。
霍燕辞看到她眯着眼笑道:“这算不算缘分?”
霍燕辞一手解开荷包,丢了几文钱给卖花女,闻言撇了撇嘴:“这不是你强求来的缘分麽?”
“能强求来,说明还是有缘分的,真正没缘分的东西,是强求都求不来的。”宁青溪道,“不用谦虚,有缘分就是有缘分。”
于是两个人,一个拿着糖画,一个拿着桃花,继续跟着游街,一路见着许多新奇玩意儿,宁青溪心情大好,吃完糖画把棍子一丢,抓着霍燕辞的手就往人堆里扎。
于是一晚上,霍燕辞的袖袋被人摸了无数次,好在他荷包在怀里护得很紧,要不然出门一趟代价忒大。
等耍杂耍的演完,宁青溪叫了几声好,给了几个铜板,人群散去,她头发早乱的像个鸡窝了,挤了半天,人也困了,站在那边哈欠连天,霍燕辞一提议回去,宁青溪立马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