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目光相当默契地落在她脸上。
卓予面色从容,“他需要马上送医院。”
Adam和Zoe回神,架他出去,她跟在後面关门。
卓予本可以悄无声息离开,却选择开车跟在他们身後。
车上,沉沉突然问了句:“妈妈,陈叔叔这是怎麽了,他会和爸爸一样吗?”
卓予安慰道:“他会没事的。”
去了医院,医生问为什麽发烧?
他俩也是一头雾水,大家只是一起出门喝了点酒。
医生不由分说,直接掀开陈浔衣服,左侧肋骨,靠近心脏的位置,血迹模糊。
安排好病房,打了点滴。
Zoe和Adam去外面抽烟解乏。
卓予站在病床前,床上的人呼吸微弱,看起来憔悴极了,一阵风刮来就能将他吹倒。一点也没有昨天把她按在床头的盛气凌人。
病号服左上方的位置洇出一块血渍,卓予颤抖着解开,布料撩在两侧,发现那血迹斑斑的一块,心脏有一霎疼得抽搐。不知是为他洗掉的纹身,还是为他如此作贱自己的身体。
“妈妈,你怎麽了?”沉沉问。
“没什麽。”卓予摇头敛泪,一颗一颗系好扣子,带他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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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浔在医院住了一周。每天面对的不是护士,就是裴朗他们几个。
某日Zoe来汇报近期的工作,陈浔听得虎头蛇尾。随便翻了几页文件,他问:“Zoe,告诉我实话,那天除了你和Adam以外,还有没有其他人?”
Zoe面不改色:“没有,不是已经告诉你了。”
他不知道自己撒谎时有个习惯,喜欢搓下巴,故作沉思状。
陈浔笑笑:“那你们是怎麽打开我公寓的门?”
“随便一试,没想到就成功了。”
他习惯性搓了搓下巴。
“既然是你开的门,我的房门密码是多少?”
这个问题确实把他问倒。
陈浔相当明白如何循序渐进得到自己想要的。
Zoe举手投降,“好吧,,我的确骗了你。”
陈浔眯眸,语气淡漠:“她人呢?”
“把你送到医院就不见了。”
Zoe:好吧,,我又骗了你。
陈浔冷哼一声,文件扔他身上:“我很快回去工作。”
“医生说你最近需要多休息。”
“不用,我的身体我自己清楚。”
Zoe明白他的办事风格,一旦做决定就不会改变,也没多说什麽,带着公文包离开。
陈浔在床上静静坐着。送到医院就不见了?他冷冷一笑,手里多了枚耳钉,如果他没记错的话,这原本应该是挂在她耳朵上的。
这时,病房门再度从外推开。
陈浔循声而望,眼神期冀,看到邓嘉儿,黯然伤神。
邓嘉儿心思何等细腻,自然觉察出分秒之间的落差,纵使心头苦涩,却也只是扯了扯唇,话语柔和:“陈浔哥哥,我听欣妍说你生病住院,所以过来看看你。”
“别告诉我妈和外公他们。”
邓嘉儿轻点下巴:“陈阿姨最近在忙我们订婚的事。”
陈浔没吭声,低头看文件。
邓嘉儿握住他的手,勇气汇成一团:“陈浔哥哥,你可不可以不要对我这麽残忍?”
“松开。”他口吻淡漠。
“我为什麽要松开,凭什麽卓予做什麽都可以,我就不行!”她含怨质问。
陈浔执意撤离,邓嘉儿死命不送,拉扯间,碰到他的伤口。
他眉心微皱。邓嘉儿何尝不知他肋骨上的纹身,音调拔高,“陈浔哥哥,你把纹身洗掉了对不对,卓予她不值得你这麽为她付出。”
陈浔淡声开嗓:“我把纹身洗掉了,最高兴的人不应该是你吗?”
邓嘉儿怔忪片刻,“你决定好要和我结婚了吗?”
“我们会有离婚那天。”